“陛下!自古言官无罪,臣所言也是为了大明,为了陛下,请陛下明鉴!”
朱翊钧顿时回过头来,猛地一把拍了桌子,“张太岳,你实在让朕太失望了,朕本来还念着君臣情分当做此事从未发生,可你呢?口口声声言官无罪,口口声声陛下明鉴,朕倒是不想看得那么清楚,可为何你一定要朕看得如此仔细!”
朱翊钧胸口剧烈起伏,好一阵压住火气,放低声音道:“诸位,古往言官无罪,只是给大家提供上奏的通道,但不等同于可以胡说八道,不等同于听风是雨,须知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更何况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栽赃嫁祸。这样的言官朕不需要,今后不管是谁,但凡胡说八道、但凡栽赃嫁祸,朕见一个杀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浪费资源、空耗精力,实实在在大明的蛀虫,为臣的耻辱!”
说到这里,朱翊钧看向了张四维,指着他的朝服道:“你们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某些人做出来的。你们自诩言官,他张四维便是奸臣?”
朝堂噤若寒蝉,没人敢看小皇帝,但好在小皇帝话说得狠,但饶恕了他们这回,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你说皇帝也是,做什么事情就不能先和大家说一声吗,一声不响弄这么大的动静,偏偏还一分钱不拿,反给大明培养人才,解决皇庄那么多宫人出路,这叫什么事吧?
他们倒是忘了,皇帝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给他们说,说了他们还不跳得八丈高?
“来啊,将金匾抬上来,宣旨。”
冯宝马上招手,立马一群太监将准备好的东西抬了上来,冯宝这才大声宣读早就写好的圣旨。
跪着的商贾听得激动不已,皇帝不仅毫不吝啬大加表扬,除了说好的专供名头,还赐予了他们“爱国商人”称号,而且这个还不是三年,只要不通敌卖国,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罪名,就可以终身拥有。
“草民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都看着,看着商贾们捧着一块块金匾离开,羡慕、嫉妒、后悔、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和小皇帝这一仗输了,而且一败涂地。
“张四维、申时行!”
两人跪倒:“臣在!”
“你二人忠心耿耿,能力突出,又能忍辱负重,朕今日擢升你们进入内阁,与高拱一道组成三人内阁主持改革事宜。”
“臣谢……”
“陛下!”
高仪急忙出声,张太岳也慌了,小皇帝刚说三人内阁,又没提到他,意思是将他给踢出去了?
朱翊钧看了眼高仪,淡然道:“高大人大病未愈,你的忠心朕心里有数,等你康复朕的内阁自然欢迎之至。”
“非也。”高仪拱手,“臣并非是为臣自己,而是陛下刚才所言不合规矩,何况张四维、申时行资历尚浅,还请陛下按照惯例当庭进行投票!”
“投票?”朱翊钧冷笑,指着下面一帮人,反问:“他们中有人一听要改革吏制便行如此恶事,高大人要是不清楚,可以去张四维府门看看。他们连给张四维提鞋都不配,还有什么资格!朕意已决,此事不得再提!”
“陛下!”高仪再次高呼,“投票可以不提,可张太岳原为内阁首辅,如今莫名被免还请陛下给个交代。”
闻言,张太岳也愤怒地抬起头来,盯着朱翊钧的眼睛喷着火,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没啥好说的,没有我张太岳,看你这个朝堂运转得起来不,本官有的是人!
“臣不服!”
声落,一群人大喊:“臣也不服!”
朱翊钧忽然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高拱跪了下去,求情道:“陛下,您能不计老臣先前妄言之罪,不嫌老臣能力低微,为何就不能给张太岳一个机会,他经验丰富、能力突出,正是中兴大明所需人才啊。”
张太岳不由看了过来,面色感激一闪而过,紧跟着眼神变得无比阴冷,好个老匹夫,这会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你已经彻底投靠了小皇帝,还要不要脸!
“呵呵,经验丰富,能力突出。”朱翊钧苦笑摇头,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朕宁愿他没有经验,朕宁愿他毫无能力,也好过现在。”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高拱故作不解地看着朱翊钧,高仪也瞪大了眼睛,皇帝为何要这么说?
张太岳却内心狂跳,皇帝这是要杀自己?
他都能想到,他底下的一帮人会想不到?瞬间个个急速思考,他们该怎么办,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罢了罢了。”朱翊钧连连摇头,“本来朕还想念在君臣份上,宁愿背负骂名,也想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你们为什么要逼朕!为什么就不能体会朕的痛心!”
吼着,朱翊钧猛地从御案上抽出厚厚的一个袋子,啪地一声扔到高仪和高拱的面前,“你们自己看!你们要朕如何做,你们告诉朕该当如何做!”
高仪颤巍巍地拿起,随意抽出一张看了几眼,顿时愤怒地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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