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翊钧顿时嗤笑,不看高仪,也不看张太岳,而是看向了还跪着的群臣,“很好,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埋怨朕不给你们机会说话吗,朕现在就充分给你们机会。就张太岳刚才所说,不想谏言的可以起来了。”
声落,张四维、申时行、高拱三人站了起来。
“陛下,言官无罪,你又何苦为难他们!”高仪一瞧,顿时慌了。
朱翊钧冷笑,紧跟着瞪眼,“朕刚才可有所要治他们罪?”
高仪语塞,小皇帝现在是没说,可待会呢?而且,他方才这手,分明就是要分化百官,不让大家形成统一战线,还真是可恨。
想到这里,他恨恨地瞪着高拱三人,“真是好些个媚上的小人!”
高拱咬了口牙,忍着火没吭声,他现在还不能说话,要不就坏了陛下的计谋。
高仪转过身子,看向了身后跪着的百官,“诸位莫怕,自古言官无罪,陛下也不是昏君,还做不出诛杀言官的恶事来。”
朱翊钧嘴角一抽,明夸暗讽朕么?朕待会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手段!
但不得不说,高仪的话给了大家不少的勇气,除开大部分高拱之人,少部分中立和张太岳之人站了起来,还跪着的占了三分之二。
高仪略感欣慰地回过身来,看着朱翊钧,“陛下,群臣都眼光是雪亮的,自古贤君都是亲贤臣远小人,陛下想要做明君,可千万不要忘了。”
说着,他又瞪了几眼高拱三人。
这一回,高拱站了出来,老夫刚才不动,只是不想坏了陛下计谋,现在既然认都选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高仪高大人,你久病府中,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只怕就连上个小解都要人扶着吧,又如何了解事情经过?既不了解,你又如何知道张太岳说的是真是假?老夫奉劝一句,治国、为臣可不能光凭一腔热血,要不然可就真的上了你口里假忠臣真小人的当了。”
高仪气得咬牙,高拱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可偏偏是事实,他的确病得不轻,只听说了吏制改革的事就急匆匆赶来了,张太岳所言是刚刚知道,真真假假还无从得知。偏偏刚皇帝已经训斥了,说堂堂大臣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胡乱进言,没想到这会又被高拱给抓到了痛脚。
这还不打紧,以他对张太岳为人的了解,此人醉心权柄,为了权利又不是没干出不惜一切打击对手的事。远的不说,就一月前内阁高拱妄言的事,他调查这么久也不是没弄明白是张太岳煽的风点的火。
想到这里,他急忙看了眼后面,瞧见跪着的一大片百官心头才稍微安定。张太岳不可信,这么多人总不会都不可信吧。
“你!高拱,少阴阳怪调,少含血喷人。倒是你,为了权利,连身为人臣的基本操守都不要了,简直丢人!”
张太岳猛地抬起头来,老匹夫投降了小皇帝不说,还趾高气扬嘲讽自己,再不说话可就真的成了乌龟的儿子王八的蛋,不是小人也是小人了。
啪!
朱翊钧重重地一巴掌拍了御案,“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朕让你们说话,就是骂人的么?你们可还知道自己身份,可还有朕这个陛下!”
噗通!
高拱跪了下去,“臣……”
“起来,你有何错之有,你句句在理。”朱翊钧立马打断。
顿时,下面群情激奋,小皇帝护短也护得太明显了,刚两个人都骂人了,凭什么高拱就什么错都没有?
“臣不服!”
“臣也不服!”
……
一群人开口,个个抬头,甚至还有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张太岳咬了口牙,面带冷笑,人心可用,饶是你是皇帝,又如何!
朱翊钧冷冷一笑,环视了下方,“朕知道你们不服,你们刚才所言又何尝让朕服气!来啊,传申用懋、选出之商贾上殿。”
立马,高仪、张太岳等人都松了口气,小皇帝能喊他们来,那自己等人就胜利了一半,接下来就看待会的发挥了。
下面跪着的百官互相看了几眼,都在不断给对方鼓劲,沉住气、不要慌、法不责众!
没过几分钟,金銮殿外传来脚步声,密集、紧凑,会有那么多人?
高仪、张太岳和百官马上往外看去,带路的太监身后,申用懋打头,后面跟了足足二十三人。
好,好得很!本来还没必胜的把握,现在可好,人越多越容易出纰漏,那些没见过大阵仗的商贾,待会用点手段还不战战兢兢,如此,事情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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