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帝道杀伐气(求收!)

松下小亭,寒风呼啸。

亭中,毅丰来回踱步,神色慌乱中带着些许惶恐,但嘴上不断说着,并未停下。

而一旁静坐的渊弘脸上带着赞叹,到后来,那武状元每说一句,他都会高声赞扬,随之附和。

“……完了,一切都完了。”

伴随着一声良久的叹息,毅丰一句说完,便瘫坐在石凳上,此时他心中已经凉透,从一开始茫然不知,到如今通晓一切,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别人餐桌上的羔羊,已经被烹饪完全,就等着他人下嘴罢了。

“状元爷何止于此,我之前不是说过,你从那宴会上溜出来,就是阴差阳错间躲过这一劫了吗?”渊弘起身,迈步走到毅丰身后,在对方肩膀上拍了一拍,接着说道:“如此雪夜美景,状元爷可愿随本殿下游一游这雪香林?”

“愿意……愿意!”

毅丰瞬间坐起,像是抓到了一支救命稻草,之前那种不屑之情早已烟消云散,由心生出一种恭敬,连忙近前,躬身回答。

看着这一幕,大太监黎海叹为观止,不过他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而是赶紧跟上已经踏出小亭的两人,落在后面几步跟着。

“殿下天人之资,料事如神,草民心悦诚服,但草民如今虽是借口不胜酒力,从那宴会上逃离,但这也只是治标之法,稍后我还是得重回席间,届时如果两位王爷再次向草民施压,我又该如何自处,还望殿下教我!”

毅丰心里明白,这位二皇子心智近妖,人心拿捏的更是炉火纯青,自己怕是从一开始就被对方算计了。

对方先是用诗文相吸,随后故意激起自己的心中的傲视,引起他的好奇,进而点出了他现在的处境,还引导着自己一点点亲自说破,为的,就是要他深信不疑。

毕竟这些话是从他毅丰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人教,他就是想说不信,也骗不了自己。

其次,这二皇子如此帮自己,看来也是对他有所谋求,不过对方到底在谋夺些什么,他尚且看不出来。

但不论对方谋求什么,他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请教,毕竟毅家安危,迫在眉睫,哪怕是饮鸩止渴,这壶鸩酒,他毅丰也非喝不可。

暗暗点头,渊弘停下脚步,就这样站立在一株雪香松前,缓声问道:“方法我之前便教给了状元爷,不知武状元可还记得,刚才我问你是否看上我两位叔叔家的女儿时,你是如何回答与我的?”

“草民记得,草民曾说,婚娶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毅丰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抓到了关键,接着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让草民作出晚辈姿态,就这么糊弄过去?”

“没错,推!我那二位叔叔能用身份来逼迫你,你为何不能用身份来进行推诿?有很多问题,有些时候并非是用是与不是来解决,就像这世间事物,并非非黑即白,不过做到这一步,也只能算是破了状元爷的今夜的劫难,如果状元爷想要彻底把毅家从鬼门关中拉回来,还需做到另外几件事。”

“还……还有?”毅丰抖了抖手,心说完了,就这么一件事,他就已经做好了被这位二皇子牵着鼻子走的准备,可谁知对方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想将坑越挖越大。

看着如今正在挖坑的二皇子渊弘,毅丰难受得心在滴血,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顺从的跳进坑中。

只见他双膝跪下,用力叩了一头,但并未起身,只是跪伏于地,恭声问道:“请殿下赐教!”

“毅家在这件事上最大的劫难,不是两位王爷施加的压力,而是来自于我父皇的猜忌。如今虽说离禅让之期不足七百年,但我父皇此时如日中天,正值鼎盛,但有些人早早就在谋划储位,殊不知是犯了帝王大忌,你觉得以我父皇的性格,会在此时容忍他的臣子早早划分派系,觊觎他的皇位?”

一句说完,渊弘并未就此停止,而是接着说道:“还是你觉得,以我那杀伐果决的父皇,会真的就这样安然于皇宫中睡上那前八百载,没有任何图谋,任由那些人将皇朝的注意力从外事转移到内斗中?”

听到这些话的毅丰,已经悔得想要生生掐死自己了,这位二皇子说的每一句话,哪一句不是妄自揣度圣心,又有哪一句不是诋毁皇亲国戚。

哪怕他毅丰也觉得对方说的对,全对!但这些话如果传扬出去,武帝怕更是容不得他们毅家。

毕竟有些东西,知道,但一定不能宣之于口,只要说了,就是撕破脸皮,将暗流放在台面上,到时候为了稳定朝堂安定,说不得就是将他们毅家抄家灭门,以堵天下众口。

深知其中因果的毅丰,吓得全身汗如雨打,连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草……草民只是一届布衣,空有状元头……头衔……但不敢妄议朝事,更……更不敢揣度圣心,请陛下明鉴!”

一句说完,还重新起身,向着宣德殿方向重新跪拜。

察觉到对方如此行为,渊弘嘴角向上勾起,伸手用双指夹住一片落下的雪花,然后独自向雪香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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