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天用尽量浅白的语言,有选择地解说思路时,明教众首领一时没有人插嘴。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不是他们觉得这些不重要,而是这些东西太新鲜,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
“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钟相反复念叨着杨么这句话,“钟相以为此语已得兵家真髓,夏兄弟如何看待?”
“正是!那日听得齐天兄弟说起,杨堂主日后是我教一个了不起英雄,夏诚虽亦赞同,但仍未料他竟有如此惊人之语。”
“各位哥哥错会意了,此言是齐天兄长教与我的,那抢占鳌山的计谋亦是齐天兄长所授。这些小儿端地厉害,多有奇思妙想,杨太几乎不能招架,每晚都要与齐天兄长计议半宿,方敢再来此处教授他们。”
杨么大概是平生一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居然微微泛红。与杨么一样,其实齐天心里也有点害臊,那句军事名言是宗泽和岳飞讨论战法时岳飞说的;不过,齐天脸皮比较厚,何况岳飞现在应该还是个普通士兵,顶多是个小队长之类的下级军官,自己就老实不客气地替他提前说了,反正岳飞也不会告自己侵权。至于抢占鳌山的战术策划,则是国民党陆军大学一次在德国军事教官指导下图上作业的成果。
严奇显然想到别处去了:“黄兄请留意,我现在鼎州不得分身,然转运院似可亦照此办理,分类掌管修造兵器盔甲、囤积押运粮草等事,这样便捷得多。”黄佐微微颔首道:“吾亦有此意,到时还望齐兄弟多多襄赞。”
待几个明教院使说过话后,堂主中长了一副让齐天羡慕不已的大胡子的燕必显抢先提出,要求到军机院象那些孩子那样学习,接着那些正和钟相一起在飞狐岗暗中训练明教军队的堂主们,也纷纷提出同样要求。
齐天心里暗暗高兴,这正是他用意所在,活生生的例子比什么语言都有说服力,如果直接下令让这些江湖好汉来这里学习,恐怕没几个人愿意。明教将来要想在宋、金军队的夹缝中生存下来,除了要有统帅部正确的指挥,一批优秀的将领和高素质的中下级军官同样重要。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一批堂主从飞狐岗回到了钟家庄,开始进行战术素养培训;夏诚把这个由孩子们模拟出来的军机院当作心肝宝贝,毫不吝啬地抽调了明教里的精英来充实军机院,在和齐天商量后。又把军机院划细分为几个部门:
军谋堂——真正指挥策划明教军队的机构,齐天计划将来让它成为军中的大脑,不设堂主,暂时只有夏诚、黄佐、严奇、杨么、余尚文和他几个人。
多目堂——负责打探各处情报,由原潭州堂堂主钟孝担任堂主。
广闻堂——负责整理归纳情报,并向要向军谋堂提供态势情况分析,由余尚文负责。
将韬堂——负责培训将领,由杨幺任堂主,按齐天的意思还想连明教的小头目们一起培训了,可是目前实在没这个能力和人手,只好暂时作罢。
很快军机院就高速运转起来,就是苦了齐天和杨幺,齐天几乎一天到晚脚不沾地,协助夏诚完善军机院各堂。黄佐看的眼红,他又要在飞狐岗修建坞堡,又要替严奇建立军枢院,忙得要死,恨不得把齐天架到转运院去替他打工。结果在和夏诚争执几次后,大家达成妥协:齐天上半天在军机院,下半天在转运院。
无奈的夏诚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杨么牢牢抓在手里,让他除了负责将韬堂,其他时间全呆在军谋堂的大屋子里,做他的主要助手。每天晚上齐天和杨么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讨论教案,有时说着说着他们俩就睡着了。
除了齐天杨幺两个叫苦不迭,还有一批人大为生气——严成方、王成亮这些孩子,发现他们一下子变成了没人在意的次要人物。除了堆沙盘还主要由他们负责,画地图时还能帮帮忙外,多目、广闻二堂已经由夏诚挑选的精干人手接替了,将韬堂培训的也变成了那些堂主,这让这些孩子们非常不高兴,各个气鼓鼓的。
严成方他们虽然生气,但大人们可顾不上他们的情绪,随着天气一日日变冷,明教起事的准备工作愈发紧张,更多明教首脑的家属也悄悄搬到了钟家庄。
一天早晨,齐天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躺在床上盘算着今天的计划:今天无论如何得去飞狐岗看看了——内三院中的统兵院设在那里,钟相已经多次催自己去看看,今天稍微空闲些,走一趟吧。
正当他不情愿地慢慢爬起来时,夏诚带着余尚文急匆匆走了进来,他不管齐天还没穿好衣服,急促地说:“齐兄弟,快去军谋堂!钟大哥、黄院使、严院使已经在那里等你,有大事发生!”
…………
“李纲来潭州了?还要招钟大哥谒见?!怎么回事,他应该在山西,怎么跑潭州来了?”齐天不禁大吃一惊,军谋堂里几个明教首脑面面相觑,严奇叹了口气,“原来齐天兄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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