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殇夭2

文懿闻着殿中沉香的气味,人也不自觉懒怠了些!

宫殿门口传来齐刷刷的跪拜之声,想是方祜来了。文懿仍旧未睁眼只听见方祜健步如飞的声音。

不过一会儿,只觉塌边微微陷了下去。

文懿悠悠醒转,刚欲起身行礼,被方祜拦腰抱下,“朕吵醒你了?”

“不是,臣妾睡眠本就浅,风吹草动也听得到。”文懿动了动,在方祜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朕刚下朝就听说你晕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方祜揽紧了文懿,低头瞧着她,眼神莫名闪烁,好似带着不知名的期盼。

文懿未瞧见,只将眼光放在门口一堆浩浩桑桑的宫女太监中,寻了半天终瞧见她要找的人,微微一笑道,“不过偶染风寒,怎值得皇上如此兴师动众,还是快些去处理朝务要紧!”她笑着催促方祜离去,却未瞧见他眼神暗了许多。

“你是这天下最重要的事,我得先紧着你一些!”方祜将头埋入文懿的肩窝,却勾起她一阵颤笑,“皇上,你最知我弱处在哪,怎又捉弄我!”

“朕喜欢看你笑!”幽幽带着叹息般的嗓音,勾得文懿心中一颤。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她念着心中所想之事,有些急切。

“皇上,您快去处理朝务!臣妾可不想被您怠慢的朝臣骂臣妾妖孽!”文懿嗔笑,伸手推了推方祜的胸膛,欲起身回榻却又被方祜按了回去。

只听他的声音暗沉了些,“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想说?”

文懿抬眼对上他的眸子,眼深如井,心不由得一提“可是皇上有事想告知臣妾?”

殿中安静了几秒,方祜哈哈一笑,道“无事,瞧把你吓得。不过最近周国使臣前来,想你多年未回故土,怕你心中想念!”

听方祜一说,文懿不自觉抓紧了袖口,呼吸也屏紧了些,想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中一缓,文懿开口笑道,“多年未回故土,甚是想念。”想念她大仇得报时周帝万般无助惊慌失措的模样!

“听闻你与来越使臣茂都督青梅竹马。你到时出席,也可解一解这相思之苦?”

方祜揶揄戏谑,文懿心中却是一紧。

原来是他来了,怪不得她无从下手。她本想着路上可动些手脚,没想到却连他们的行踪也未曾打探到!

想来可笑,她文府精心培养的一千暗卫,却连这小小的事情也做不好,怪不得文府会被周帝与茂安陵啃得骨头都不剩!

所幸她还有其他安排!

心中思绪涌动,奈何方祜在此做不得半点急切,她笑说,“陛下怎知臣妾年幼之事?不过是旧相识,说不上青梅竹马。即便是见着,也解不得思乡之情。”

“不过,此次出使乃茂都督,陛下胞妹长宁公主也是会回来省亲的?”

说起越国长宁公主,方祜声音里的情绪多了亲切欢喜,不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长宁未嫁时便调皮,此番定是要闹着回来瞧瞧的。也不知她如今是何光景。”

文懿只当方祜自尊心作祟,不喜后宫妃子曾与他人有情,并未多想他今日的不同之处。再劝他去处理事务,方祜笑说她最是无趣。便放她于塌上,盖好被褥去了。

方祜走后,文懿惊觉冷汗已打湿了亵衣,背后透凉。

方才她太过失态了些!

她与茂安陵时隔五年又要再见,也不知他再见她会何等惊讶。想他定是云淡风轻,如同那日他独留她一人于府门前苦苦哀求般潇洒。

“娘娘,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尖细而轻微的声音于文懿身后响起。随后什么也听不见,只余绵绵雪落屋塌之声,竟是下雪了!

当天夜晚,周国使团抵达,越帝宴请诸国使臣。

柳絮遍地,红梅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树头梅香翩翩,疏林如画。西风乍紧,犹如莺啼;笙簧盈座;罗绮穿园。

文懿穿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面既施粉,双颊晕红,画的是宫中妃子常做的桃花妆。

方祜皱眉道,“平日倒是不施脂粉,怎得茂都督这一来,你便画这桃花妆?”

文懿浅浅一笑,似是与往常无异,道,“臣妾可不想给皇上丢脸!”

方祜眼光微闪,瞧了眼文懿身后的子熙。

文懿怕子熙面露不妥,便寻了一事来说,夺了方祜的注意,“听闻长宁公主近来不甚开心,打死了一个侍婢,是宫人没伺候好?”

方祜闻言握着文懿的手一紧,冷笑道“朕并不管这些后宫院事,你消息倒是灵通!”

文懿吃痛,抬眼瞧方祜,不知他又是如何了,幸得他并未再提妆容之事,便没仔细去想,只随着他向宴会走去。

灯火阑珊,陌上公子。

茂安陵还是未变多少,昔年清俊少年越发的挺拔如松!

他听宫人通传站起身相迎,还未低头,便瞧见一绰约身影,竟是一呆,连着越帝走近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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