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蔡邕没想到的是,弘农王居然是个大魄力之人,居然公开承认自己现在只是弘农王。如此一举,不单只暂时缓和了大汉立刻分崩离析的危险,也减轻了洛阳董卓势力的压力。
至少,洛阳城中的天子依旧是唯一的,那么任何人反对董卓,特别是对洛阳发动攻势,那就是对天子的大不敬,在大义上是绝对站不住脚的。
就像现在的关东诸侯,不管那些诸侯的初衷是不是拯救蒙难天子,都毫无意义。
在本质上来说,关东诸侯就是在起兵造反。
至少蔡邕与朝中很多大臣都看不惯这一点。
要不是董卓表现的实在有些糟糕,很可能朝中大部分大臣都同心协力,去对付那些造反的关东诸侯。
再说弘农王,蔡邕真的有些佩服弘农王的魄力。
要知道只要弘农王点头,天下九成诸侯都会拥戴弘农王再登帝位,可就是这种致命诱~惑摆在面前,弘农王居然一点都不动心。
这一点,让蔡邕意识到,他曾经对弘农王的品性判断完全错了。
而后,蔡邕对弘农王好奇之下,就通过李儒以及朝中消息灵通的大臣们多番了解。
这一了解,蔡邕就真的被吓到了。
加上弘农王近日的消息,蔡邕更是心中连呼不可思议。
同时也大感,先帝若是泉下有知,有此子嗣,必定深感欣慰。
不知不觉,蔡邕就回到了自己府邸的庭院中,听到有琴声,就看向庭院中的小亭,却见女儿昭姬正在亭下抚琴。
听那琴声,蔡邕却听出,此时女儿心情欠佳。
细细一想,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蔡邕长叹一声,挪步来到亭中。
亭中少女见父亲到来,也就停下了抚琴,起身行礼。
蔡邕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坐下,然后自己也跽坐在一旁。
女儿则是开始烹水煮茶,并轻声问道,“父亲今天回的有些晚,可是朝中事情拖沓?”
蔡邕也没瞒着女儿,“今日丞相邀我同行,多闲聊了一些。”
女儿昭姬也不再多问,低头沏茶。
蔡邕想了想,最后说道,“昭姬,可是为河东之事而懊恼?”
昭姬顿了一下,也不做声,算是默认。
蔡邕又问道,“可是卫家那些混账之话传到你耳中?”
昭姬依旧不言。
蔡邕倒是有些生气了,“我等落魄之时却不见他们接济一次,那卫家见我受丞相恩宠,就再提婚约之事!真乃厚颜无耻之辈!
虽然如此,老夫也是守信之人,也遵守了约定,将你嫁过去,可那卫家真不是人子,卫仲道重病在身,却隐瞒不报,接亲队刚到洛阳,那卫仲道就病死了!这与我们蔡家,与我女儿何干?!
昭姬放心,若是卫家再有人敢嚼舌根,老夫就去求丞相,想必丞相一定愿意帮老夫这个忙!”
昭姬倒是抬起头来,连忙说道,“父亲宽心,女儿没事,不要惊动了丞相,关东乱军之事已让丞相诸多烦恼了,若是再因我这小事儿让丞相不快,那却是不该了。”
蔡邕看向昭姬,见昭姬眼神坚定,蔡邕只好叹气,“昭姬...”
昭姬此时呈过茶碗,柔声说道,“父亲莫要担心女儿,女儿虽气愤卫家为人,不过也仅如此而已。
话说,父亲,女儿听闻丞相这段时间下令收拢流民,这是何故?莫非是要救济那些流民?”
蔡邕见女儿转移话题,也不好多说,只得将董卓与弘农王的交易简单一说。
昭姬听了后却眼睛一亮,“父亲可知那些流民到了关中后,弘农王会如何处置?”
蔡邕想了想,就说道,“听李文优说,说是弘农王要建造新城,需要劳力甚多,所以洛阳一带的流民应该是被送去建城了。”
昭姬细眉一皱,“徭役?”
蔡邕摇头,“听说弘农王擅自废除徭役制,改为雇佣制,此事朝中大臣多有微词,说弘农王目无皇法,擅改汉律云云...哼。”
昭姬却眼睛大亮,“若是雇佣,岂不是...弘农王是要藏富于民?民若富,国如何穷的了?父亲,可有商贾涌入关中的迹象?”
蔡邕愣了一下,便说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听闻洛阳的一些大商也心动不已,只是丞相府下令,不让大商随意出洛阳而已。”
“若是如此,弘农王大才也!”
“昭姬何出此言?”
昭姬顿了一下便解释道,“这些时日女儿对《管子》一书多有钻研,又多次对矫《春秋》,又在《管子·奢靡》中对商贾之事有所了解。
今观之弘农王所为,乃效仿先贤管仲之富国强兵之策也。”
蔡邕听了后,想了想女儿说的这些书,他都看过,又回味一番,发现确有其事,也就又问道,“昭姬如何看待弘农王之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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