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香的话激起了民愤,那个踹门的男人喊道:“这些孩子每天讨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竟然还被这帮人如此对待,咱们要救他们啊!看看他们是哪个府上的,把他们送到官衙去!”
“这位大哥说的是,这帮孩子实在可怜呀!”藿香起哄道:“人多力量大,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们怎么着!”
苏印派来的人脸色黑沉的如锅底一般,死死瞪着外头聚集的人们。
时不时的锣声传来,好像就敲在他耳边一般,让他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于是他大手一挥,吼道:“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吗?再啰嗦,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说罢,他揪起一个孩子的头发,用力的拽在手边,以示自己的厉害。
谁知竟无人怕他,另一个男人无畏道:“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甭说是你们家老爷,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抓孩子打孩子啊!快来人去报官,不能让他们跑了!”
当他们瞧见这帮人手里还拿着刀,就知这些孩子落入他们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加添了几分恻隐之心。
若是一人两人,可能对这样的事不会太热心,毕竟有引火烧身的危险。但人一多起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当官的杀人放火,还能把这帮人一个个都弄死?那这世道可真是要乱了!
为首的人急了,用刀子指着他们:“报个屁官,我看谁敢!”
这话正好让外头的肖承咏听了个正着。
他沉着一张脸进了院子,身后的衙役疏散了人群,只听他说道:“我竟不知我这顺天府尹的位置何时成了摆设,老百姓受了委屈,竟还不能同我说一声了。”
苏印的人跟随在苏印身边多年,对京城也算了解,能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堂堂顺天府尹,三品大员肖承咏?
看见肖承咏都来了,他心里暗叫不好,一把扔了手中的刀子,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肖承咏冷哼一声,把这段时间心里憋着的火气发泄在他身上:“我亲眼见着你拿着刀子,要对这帮乞儿下手,他们做了什么事你要这般对他们?你这把年纪,我瞧着也是有家室有儿女的,旁人要是这样对待你的孩子,你可愿意?”
“这自然是不能的。”
肖承咏瞥了他一眼,按照寻常的问题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府上伺候?”
“小的名叫李才。”
见他剩下一半不回答,肖承咏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身旁的衙役吼道:“问你在哪个府上伺候呢,聋了吗?”
果然不愧是肖承咏,一眼便知他并非主子,而是个伺候人的。
还是在府里伺候人的。
李才眼珠子转了转,跪在地上说:“青天大老爷啊,您看见的都是误会呀!是他们这帮臭要饭的,偷了我们老爷的东西,我这是来上门讨要东西的!”
不回答该回答的,反而扯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以为能把肖承咏的思绪扯跑偏,但肖承咏并没有。
他顺着李才的话问道:“偷了什么东西?”
李才自知不能把偷的东西说的太廉价,否则只为了那么一些不值当的东西,就大动肝火的过来要对一群乞儿动杀手,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李才说道:“是一块玉佩,那玉佩极为贵重,十分值钱,除此之外还有一袋钱袋子,那钱袋子之中装着一锭金子和两锭银子,全被这帮乞儿偷了去。”
话音刚落,二宝倚在柱子旁,委屈的哭吼道:“大老爷,他骗人!我哪里偷过东西?我的伙伴们也从来不偷东西!我们虽是要饭的,却也是有骨气的,不做那抹黑老祖宗的事,若是我爷爷在天之灵,定然不会同意我偷什么玉佩什么钱袋子,我哪里敢?”
李才转头瞪着他,语气威胁道:“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费什么话!”
肖承咏再也难忍,看了身边的衙役一眼,那衙役走上前来,一脚踹在李才的胸口。
接着一根粗圆的棍子杵在李才眼前,那衙役说道:“再啰嗦,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的了!”
趁着李才安静下来,二宝哭着爬到肖承咏的脚边,黝黑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看着实在惹人心疼。
二宝哭的肝肠寸断,伸手指着门外的人们,与肖承咏说:“大老爷可以问问外头那些街坊,他们都知我和伙伴们在这儿住了多时,与他们邻里邻居这么些年,可有谁偷过他们一个鸡蛋一件衣裳?”
外面的人纷纷摇头,那个卖包子的高声道:“我就在巷口卖包子,每次见了他们只有主动给的份儿,瞧着他们可怜,却都是懂事的孩子,可没听说他们偷过什么。”
又有人说:“就算是偷了,也不至于这般对待吧?要是谁偷了东西就能杀了了事,那还要府尹大人做什么?”
李才看向外面围着的百姓们,豆大的冷汗从他脸颊滑了下来。
他知道,这次自己是栽了。
肖承咏听完了百姓们的反馈,同李才说:“你适才说那玉佩贵重,既然是贵重的,想必送到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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