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桂花刚落了半地,秦风就抱着一封染血的信笺闯了进来,墨渍混着血珠在宣纸上晕开,看得人触目惊心:“将军!夫人!天牢那边出事了!三皇子的旧部劫狱了!”
南宫燕正陪着柳姨娘分拣新采的杭白菊,闻言手一抖,花瓣撒了满桌。李毅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剑撞在桌角发出脆响:“具体怎么回事?看守的禁军呢?”
“禁军统领是三皇子的人!早就被策反了!”秦风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急火,“他们不仅救走了三皇子,还杀了看守天牢的御史,现在正往城门方向逃,说是要去投奔北狄!”
柳姨娘扶住桌沿,脸色发白:“北狄?当年你外祖父就是被他们和贤王勾结所害,这三皇子是要重蹈覆辙啊!”
南宫燕指尖攥得发白,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跑不了。”她早料到三皇子不会甘心伏法,暗中让锦绣阁的人盯着天牢四周,此刻正好派上用场。“秦风,立刻带侍卫封锁所有城门,用我的令牌调动京郊的骑兵营,务必拦住他们!”
“是!”秦风领命就要走,门外突然冲进一个小厮,是锦绣阁在天牢附近的眼线,“夫人!不好了!三皇子的人抓了柳姨娘的贴身丫鬟,说要是您不撤兵,就当场杀了她!”
柳姨娘身子一晃,险些栽倒:“春桃!她跟着我十几年了……”
“娘别急,我去救她。”南宫燕扶住母亲,转头看向李毅,“你带兵力守城门,我去跟三皇子交涉。”
“不行!太危险了!”李毅一把拉住她,眉头拧成疙瘩,“三皇子已经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去也是我去,你留在府里守着岳母。”
“你是将军,城门不能没有你。”南宫燕抽出他腰间的短剑,塞进袖中,“我有办法周旋,再说还有锦绣阁的暗卫接应,不会有事的。”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李毅的眼神渐渐缓和,最终咬牙点头:“切记万事小心,我会让人在城门西角楼接应你。”
南宫燕换上一身利落的劲装,跟着眼线往约定的地点赶。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握紧袖中的短剑,脑海里飞速盘算——三皇子要逃去北狄,必然需要通关文牒,而京中唯一能伪造文书的只有城南的“墨记”书斋,那是她早年布下的眼线据点。
刚到西城门的吊桥边,就见三皇子被一群黑衣人护在中间,春桃被绳子捆着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刀。三皇子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依旧一脸嚣张:“南宫燕!果然是你!快让你的人撤开,再给我准备一匹千里马和通关文牒,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南宫燕缓步上前,目光扫过他身后的黑衣人,发现有几个脸上带着北狄特有的鹰形刺青,看来他们早已勾结妥当。“放了春桃,我给你通关文牒。”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举过头顶,“文书就在里面,你先放人。”
三皇子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你当我傻?先把文书扔过来,我验明真假再放人!”他身边的刀手立刻收紧了绳子,春桃疼得闷哼一声。
南宫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扬手将锦盒砸了过去。锦盒在空中裂开,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通关文牒,而是一把淬了迷药的银针,借着阳光的掩护,精准地射中了刀手的手腕。刀手吃痛松手,春桃趁机滚到一旁。
“动手!”南宫燕大喝一声,藏在暗处的锦绣阁暗卫立刻冲了出来,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三皇子见状不妙,翻身上马就要逃,却被突然赶来的李毅拦住了去路。
“想走?问过我的剑了吗?”李毅横剑立马,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身后的骑兵营列成方阵,箭弩上弦,对准了逃窜的叛军。
三皇子脸色煞白,却还硬撑着叫嚣:“李毅!你敢拦我?我可是皇子!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勾结外敌,谋逆叛国,你也配称皇子?”李毅催马上前,剑刃划破空气,直取三皇子的咽喉。三皇子身边的护卫连忙上前抵挡,却哪里是李毅的对手,不过三招就被斩于马下。
混乱中,一名带鹰形刺青的北狄人掏出短箭,对准了南宫燕。春桃眼疾手快,扑过去推开她,箭簇狠狠扎进了春桃的肩膀。“夫人快走!”
南宫燕扶住她,眼底燃起怒火,拔出袖中的短剑,转身刺中了北狄人的胸膛。鲜血溅在她的劲装上,宛如绽放的红梅。李毅见状,剑势更猛,一剑挑飞三皇子的佩剑,将他从马背上击落。
“绑起来!”李毅大喝一声,侍卫立刻上前按住三皇子,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叛军见首领被擒,顿时溃不成军,要么缴械投降,要么被当场斩杀。
春桃被抬回将军府时,伤口还在流血。苏文谦闻讯赶来,刚解开绷带就皱起了眉:“这箭上有毒!是北狄特有的蛇毒,若不及时解毒,整条胳膊都保不住!”
柳姨娘守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掉:“苏院判,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尽力。”苏文谦拿出银针,先封住春桃的穴位,阻止毒素扩散,“但解药需要一味‘雪线莲’,生长在京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