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带着两个侍卫策马奔回将军府时,马蹄溅起的泥水沾湿了袍角,刚进垂花门就扯着嗓子喊:“将军!夫人!查到林坤的线索了!”
南宫燕正陪着柳姨娘在暖阁里晒太阳,闻言立刻起身,李毅也放下手中的兵书迎了上去。秦风喘着粗气递上一个布包:“林坤当年暴病身亡是假的!他是被人毒杀后伪装成急症,这是从他当年的仵作徒弟手里买来的验尸秘录,上面写着林坤指甲发黑、七窍残留苦杏仁味,分明是氰化物中毒!”
布包里的秘录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末尾还按着仵作的私印。南宫燕指尖划过“氰化物”三字,眼神骤冷:“仵作既知真相,为何当年不报?”
“那徒弟说,他师父当年刚写完验尸格目就被人掳走,三天后抛尸乱葬岗,死前被剜了舌头。”秦风咬牙道,“林坤的家人也在当晚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明摆着是被灭口了!”
柳姨娘扶着桌沿轻咳两声,脸色愈发苍白:“当年你外祖父被构陷时,林坤是主审御史,若他是被人灭口,那背后之人必定是怕他吐露真相。”
李毅将秘录拍在桌上,寒气四溢:“查!立刻去查林坤死前三个月接触过的所有人,尤其是朝堂上的官员!”
“已经查到了!”秦风连忙补充,“林坤死前曾多次出入三皇子的府邸!而且……”他压低声音,“当年贤王构陷柳家的奏折,是三皇子亲手递到陛下御前的。”
三皇子?南宫燕心头一震。这位皇子素来以闲散示人,整日流连诗会,从不过问朝政,怎么会与贤王的旧案扯上关系?
“看来这闲散皇子的面具,该撕下来了。”李毅冷笑一声,伸手将南宫燕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放心,我这就入宫面圣,请求重审柳家旧案。”
南宫燕却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不行。三皇子深得太后喜爱,且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与林坤之死有关,贸然上奏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得先找到林坤留下的证据。”
她记得外祖父的账本里曾提过,林坤为人谨慎,办案时习惯留下副本存底。既然林坤是被灭口,那他必然会提前藏好能保命的证据。
“秦风,去查林坤在京城的私宅,重点找书房的暗格、地窖这些隐秘之处。”南宫燕有条不紊地吩咐,“另外,让人盯着三皇子的动静,看看他最近和哪些人接触。”
秦风领命而去。柳姨娘看着南宫燕沉稳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燕儿,你越来越像你外祖父了。”
“娘,我一定会为外祖父洗刷冤屈。”南宫燕握住母亲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更加坚定。
接下来的三日,秦风带人几乎翻遍了林坤的私宅,却连半点线索都没找到。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锦绣阁的掌柜送来一封密信,说江南有人自称是林坤的远房表弟,手里有林坤留下的遗物,想亲手交给南宫燕。
“终于有线索了。”南宫燕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李毅,我得去一趟江南。”
“我陪你去。”李毅立刻起身,“三皇子心思歹毒,说不定会在半路动手,有我在你身边才能安心。”
两人当即收拾行装,带着秦风与几名精锐侍卫,乔装成商人赶往江南。一路晓行夜宿,刚进入江南地界,就遇到了自称林坤表弟的男子——一个穿着青布长衫、面色蜡黄的书生。
书生将他们带到城外的破庙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这是表兄死前托我保管的,他说若有一日镇国公府的人找过来,就把这个交给她。”
南宫燕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卷宗和一枚雕刻着“林”字的玉佩。卷宗里详细记录了当年三皇子如何指使林坤篡改柳家旧案的供词,如何与贤王勾结瓜分柳家产业,甚至还有三皇子私吞军饷、勾结外敌的证据!
“太好了!有了这些证据,三皇子插翅难飞!”秦风激动得直搓手。
就在此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十名黑衣人手握长刀冲了进来,为首的人冷笑:“南宫姑娘,把卷宗交出来,饶你不死!”
“是三皇子的人!”李毅立刻将南宫燕护在身后,拔出腰间的佩剑,“秦风,带夫人和书生走!这里交给我!”
秦风拉着南宫燕和书生往后门退去,李毅与侍卫们则与黑衣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中,李毅的铠甲被砍出几道缺口,却依旧勇猛如虎,每一剑都直取敌人要害。
南宫燕回头望去,见一名黑衣人举刀砍向李毅的后背,她心头一紧,抓起身边的木棍就砸了过去:“小心!”
木棍正中黑衣人的后脑,他应声倒地。李毅趁机转身,一剑刺穿另一名黑衣人的胸膛,对着南宫燕大喊:“快走!别回头!”
秦风带着南宫燕和书生冲出破庙,翻身上马,一路狂奔。直到甩开追兵,几人才在一处客栈停下。南宫燕心急如焚,不停往门口张望:“李毅他不会有事吧?”
“夫人放心,将军武功高强,那些黑衣人不是他的对手。”秦风安慰道,“而且我们留下了记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