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匣秘藏,前厅交锋

赵嬷嬷迈进门槛,反手轻掩房门,枯瘦却有力的手拢在袖中,眼神扫过南宫燕苍白却锐利的脸庞,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惊疑。她跟着柳姨娘陪嫁入府三十余年,看着南宫燕从襁褓长成少女,从未见这位嫡小姐有过这般沉凝如冰的神色。

“大小姐找老奴,可是柳姨娘那边出了岔子?”赵嬷嬷声音压得极低,脚步已不自觉地往床边靠了两步。在这镇国公府,柳姨娘性子温和不懂争宠,嫡小姐又素来温婉,母女俩的处境从来算不上安稳,她第一反应便是主子受了委屈。

南宫燕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暗纹,直奔主题:“赵嬷嬷,我问你,外祖父生前,是不是在京城留下过几处隐秘的商铺?”

赵嬷嬷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南宫燕,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大小姐……您怎么知道这事?”这是柳家的机密,当年柳老爷临终前只亲口告诉过她一人,叮嘱若柳姨娘母女遭遇绝境,方可取出作为退路,连柳姨娘本人都未曾知晓。

见赵嬷嬷神色,南宫燕便知此事属实,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了大半。她攥紧拳头,将声音压得更沉:“嬷嬷无需多问,只知我如今急需这些商铺便是。南宫柔狼子野心,萧景渊薄情寡义,父亲偏心嫡母那边,若没有自己的根基,我和母亲迟早会落得万劫不复之地。”

她刻意加重了“万劫不复”四字,眼神里的绝望与恨意并非作假——那是亲身经历过死亡的人才有的刻骨恐惧。

赵嬷嬷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又想起昨日二小姐南宫柔“好心”送药的反常,再联想到这些年嫡母对柳姨娘母女的克扣打压,瞬间明白了几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奴明白!柳老爷当年留下这些产业,本就是为了护着小姐和姨娘!老奴这就去取信物,只是那商铺的掌柜只认信物和暗语,还需小姐亲自去见一面。”

南宫燕连忙扶起她,眼眶微热:“嬷嬷快起,有你相助,我才能多一分底气。”

赵嬷嬷抹了把泪,转身快步走到梳妆台下,抠开一块不起眼的木榫,从夹层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梨花木匣子。匣子上没有锁,只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那是柳家的家徽。

“这里面是商铺的账册副本和信物,”赵嬷嬷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和一枚青玉龙纹佩,“京城共有三家铺子,分别是城南的‘锦绣阁’、西街的‘回春堂’分号,还有一处是城外的粮庄。信物是这枚龙纹佩,暗语是‘玉兰开,故人来’。”

南宫燕拿起龙纹佩,玉佩触手温润,纹路细腻,显然是上等好玉。她将账册和玉佩小心收好,贴身藏在衣襟里,这才松了口气。有了这些产业,她就能快速积累财富,无论是为母亲调理身体,还是对付南宫柔,都有了底气。

“小姐切记,这些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尤其是嫡母和二小姐那边。”赵嬷嬷再三叮嘱,语气凝重。

“我明白。”南宫燕点头,刚要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绿萼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她慌张的声音:“小姐!不好了,老爷派人来叫您去前厅,说是二小姐在老爷面前哭呢!”

南宫燕眼底寒光一闪。南宫柔倒是动作快,刚吃了亏,就迫不及待地去父亲那里搬救兵了。

“嬷嬷,你先下去吧,账册的事我会妥善保管。”南宫燕迅速收敛神色,重新靠回床头,故意露出几分虚弱,“绿萼,扶我起来,去看看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绿萼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床,又取了件月白色的披风给她披上。南宫燕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眉眼却透着一股往日没有的清冷,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这副柔弱模样,正好能做她的武器。

前厅里,镇国公南宫远正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南宫柔站在一旁,穿着一身新换的藕荷色襦裙,眼眶红肿,双手绞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父亲,女儿真的没有怪姐姐,可姐姐她……她今天实在太过分了。”南宫柔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女儿好心给她送药,她不仅不喝,还故意打翻药碗,把药洒了女儿一身。女儿知道姐姐摔了跤心情不好,可……可也不能这么对女儿啊……”

嫡母周氏坐在一旁,见南宫远脸色越来越沉,立刻添油加醋道:“老爷,柔儿素来懂事体贴,怎么会说谎?定是燕儿那丫头摔傻了,连好坏都分不清了!柔儿好心好意照顾她,她倒好,还反过来欺负妹妹,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我们镇国公府?”

南宫远重重一拍桌子,怒声道:“简直胡闹!燕儿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等她来了,看我怎么教训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丫鬟的通报:“大小姐到——”

南宫燕扶着绿萼的手,缓步走了进来。她故意走得慢些,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一进门就对着南宫远屈膝行礼,声音柔弱:“女儿见过父亲。不知父亲找女儿前来,有何要事?”

南宫远本想发作,见她这副虚弱模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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