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广播刚报完上午十点，何雨柱正在后厨给新腌的咸菜封坛，就见二楞子一脸古怪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柱哥，二大爷在食堂门口堵你呢，手里还拎着个网兜，看着挺沉。”
何雨柱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微挑。刘海中？他来干啥？
这几天厂里都在传他得了厂长赏识，连带着食堂的地位都水涨船高，老王师傅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刘海中在车间当小组长，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除了易中海，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会儿突然来找他，准没好事。
“知道了。”何雨柱擦了擦手，拍了拍二楞子的肩膀，“你先盯着火，我去去就回。”
刚走出食堂门，就见刘海中背着手站在老槐树下，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干部服，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却依旧努力挺着腰板，摆出“领导视察”的派头。他脚边放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网兜，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出是个酒瓶的形状。
“柱子，忙呢？”刘海中见他出来，脸上挤出几分不自然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何雨柱没接话，就那么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刘海中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弯腰拎起网兜递过来：“喏，这是我托人从乡下弄的好酒，度数高，够劲儿！你年轻，平时做菜辛苦，补补身子。”
网兜里果然是瓶劣质白酒，标签都快磨没了，一看就是供销社里最便宜的那种。何雨柱心里冷笑——就这玩意儿，也好意思拿来送礼？看来这二大爷是真把他当以前那个“傻柱”糊弄了。
“二大爷，这酒太贵重，我不能收。”何雨柱没接，语气淡淡的，“我平时不喝酒，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刘海中的脸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他这辈子最恨别人不给面子，尤其是被何雨柱这种“厨子”拒绝，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刘海中把网兜往他怀里塞，语气带上了点不耐烦，“我还能害你？拿着！”
何雨柱侧身躲开，网兜“啪”地掉在地上，酒瓶没碎，却滚了出来，在地上磕出个豁口，廉价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
“二大爷，有话不妨直说。”何雨柱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您来找我，不是就为了送瓶酒吧？”
刘海中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原本打算是先送点“礼”，再旁敲侧击让何雨柱在厂长面前美言几句，助他升工段长。可现在，礼没送出去，面子还丢了个干净。
“行！既然你这么直接，我就直说了！”刘海中索性也不装了，背着手，摆出在车间训人的架势，“我听说你最近跟厂长走得近？下个月工段长竞选，你帮我在厂长面前提一句，就说我刘海中经验丰富，能力出众，适合这个位置！”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何雨柱帮他是天经地义。
何雨柱笑了，笑得直摇头：“二大爷，您是不是忘了？上次您还说我‘不懂规矩’，让我‘少骄傲’。怎么这才几天，就指望我在厂长面前替您说话了？”
“你！”刘海中气结，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再说了，”何雨柱语气转冷，“升官得凭真本事，不是靠走后门、托关系。您要是真有能耐，厂长自然看得见。要是没本事，就算我把您吹上天，您坐得稳那个位置吗？”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刘海中脸上。他在厂里混了大半辈子，就靠着摆官威、拉关系往上爬，哪有什么真本事？被何雨柱戳中痛处，顿时恼羞成怒。
“何雨柱！你别给脸不要脸！”刘海中吼道，“不就是做了两顿破菜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当了工段长，有你好果子吃！”
“那我就等着。”何雨柱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厂长最讨厌走后门的人。您要是真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练练本事，或者……先把家里的事管管好。”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像根针，扎在刘海中最敏感的地方。他家暴的事，是他最大的忌讳！
刘海中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何雨柱的手都在抖：“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雨柱捡起地上的网兜，塞回他手里，“酒您拿回去，慢走不送。”
说完，转身就进了食堂，留下刘海中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哪知道，何雨柱早就防着他这一手。昨天厂长秘书小李来食堂拿咸菜时，何雨柱“无意”中提了一句：“二大爷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总听见他在家吵架，动静还挺大，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心。”
小李是厂长的心腹，最会察言观色，当即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果不其然，下午刚上班，就传来了消息——刘海中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跑到厂长办公室毛遂自荐，还没说两句就被厂长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