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无止境的黑暗......

无边的黑暗快速下坠，混乱着的意识，拉扯的精神痛觉。

没有边界，不断向下坠落。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发亮。

那似乎是一本书。

他朝自己飘来，融入躯体里。

拉扯的意识渐渐平复，周围的光景也明明不再是一成黑暗。

画面有了东西，身体有了知觉。

忽地疼痛感骤然加剧，身体碎裂。

啊！！！

叶语大叫一声，从床上惊醒。

他全身是汗，脸色苍白，双眼睁大。

“是做噩梦了吗......”他剧烈喘着气。

低着头，用手抚摸胸口位置。

那里隐约还在阵阵作痛，只不过都来自自己的臆想。

只是这个梦......

叶语联想昨夜发生的事，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天已经大亮了，窗外透进的光直射进脸上，带着淡淡的炽热。

他翻身下床，朝桌子旁的镜子看去。

除了眼睛里有些淡淡的血丝之外，都和平常一样，没有发病的迹象。

咔嚓。

“哥哥，你怎么了？”妹妹打开门，担心的问道。

“哦，没事，做了个噩梦。”叶语摁了摁眉头，随意回道。

“真的没事？”妹妹叶希有些担忧，“要是生了病千万不能顶着，前天我去裁坊听到又有人染病不治死掉了。”

叶语沉默了下，按下思绪，呼了口气。

“真没事，只是普通的噩梦而已。”

“好吧，没事就好......早餐做好了，早点吃吧。”妹妹说了句，碎步离开了。

掀开纸窗，看着外边的太阳大晒的天。

慢慢感受着这炽热的温度，心中回忆昨夜发生的一遍遍。

回到床上，他收拾了下后几章的小说。

“还是得去一趟。”他随手拿起几页，放进破旧的小背包。

心中思虑着，沉默出门。

将书包先放在灰黑的木椅上，自己随意用水洗漱。

外边传来妹妹裁补衣布的声音，还有她口中轻哼的酒楼乐曲。

日光洒在她的肩上，显出一张清秀的面容，虽然皮肤有些暗黄，但身材凹凸。

瘦小的身段显得玲珑有致，十分可人。

来到桌前，吃下做好的蒸饼搭配米粥缓缓入肚。

叶语吃的很快，想要快点前往书肆。

他想要知道老先生是死是活，昨天发生的又会是什么，还有那个伴随疼痛的梦。

不知道这些，可能他以后睡觉都不会安心。

“哥哥。”见叶语吃完早餐，妹妹突然问道，“家里有余钱吗？”

“怎么了？”

叶语背上木椅上的背包，疑惑问道。

“昨天来了一帮人，小花姐家里的东西都被拿了。”叶希叹了口气。

“昨天？你没出什么事吧。”叶语停下脚步。

“我没事，早上小花姐她男人送我回来的。”妹妹叶希顿了顿，“就是她家老母感冒了，缺些银两买药。”

“也罢也罢，过些天我过去看看。”叶语叹了声，接着又认真叮嘱了句。

“这些天风头紧，你就别出门了。遇到拿钱的，给他就好，反正有我在也不至于让你饿着。”

“我知道了。”妹妹乖巧地点点头，“我和铁伯伯说了，过些天再去。”

“那就好。”叶语点点头，“这时代真是......诶。”

在嘱咐好妹妹的事后，叶语匆匆出了门。

从楼房各异的巷道上走过，穿过一条条拥挤的胡同边路。

才出巷子里，街道上就传来一阵械斗的声音。

夹杂着各种怒骂，听上去人数不小。

叶语不敢多停留，连忙从侧边小道离开。

接连绕了个弯，才到达书肆所在的街道。

远远看去，那里和往常一样，开着门，没什么人。

叶语停顿了下，硬着头皮从街道上走过去。

进了书肆内，却发现里边一人也没有。

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前。从背包拿出几张小说刊纸，实则打量书坊的变化。

但他发现，柜台上呈放报刊纸的数量和位置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连自己昨天坐过的椅子也没丝毫变动。

这意味着早上没有人来打理，那昨晚发生的事......

叶语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是外边的行人吆喝声传入耳，心中也没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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