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以北~濡水以东乃屯门所在,自东周以来屯门便隐没于这片重山俊岭中,鲜为人知。师徒二人一路风尘仆仆行至七老山下,此刻七老山主峰——云霞峰山门前迷雾缭绕、寒气逼人,辨不清方位。
余修甫立在山前催动“在”字决法印:“开!”
眼前迷雾应声消散,显出一座岩碑,这岩碑并非平常石碑,而是在岩壁上嵌有一块岩石,其状如“屯”字。那字无阴无阳,斑驳陆离,真如鬼斧神工!
余修甫捋了捋胡子:“若寒,为师考考你,在字决法印是何用处啊?”
尚若寒笑道:“师傅,徒儿记得,在字决法印可解障目之法……额~师傅,我有一事不明,这屯门是何意?”
余修甫扶着尚若寒的肩膀道:“嗯~屯,是喻新生之物,正如初春芥草需破土而出、驭风而不倒,当年祖师爷皱衍孤身一人、破除万难创立屯门,也正如这个屯字。若寒,只要你坚持向上增强自身修为,也定可破土而出。”
尚若寒:“悟了!悟了!师傅,人人皆可悟道。”
余修甫点头称是:“嗯~若寒有长进。”……
师徒二人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已至云霞山顶。
“师傅~师兄~你们回来了!”远处,院门前站着个姑娘翘首以盼,冲着师徒二人叫喊。
尚若寒一听是师妹的声音,甩脱师傅,急履如风,三两步便跑了过去:“嘿嘿!我们饿了,珍儿有饭吗?”
珍儿翘嘴道:“师兄,你和师弟就知道吃~也不问问你们离开这几日门中可好。”
尚若寒挠了挠头发:“这几日,你们过得可好?”
珍儿一双柳眉皱作一团:“郭大淮去山上打猎,被山兽咬伤了腿……差点儿丢了性命。”
余修甫走近一听便恼了:“什么!这小子又去山上抓野味,说了不让去……快带我看看!”这语气随后又变为了焦急。
三人刚踏入院内便听见郭大淮的嗔唤从里屋传来:“哎哟……嘶,师傅这药可太疼了~这母婢山兽~别让我碰见你……嘶……”
余修甫一听郭大淮这口气,不像有生命之危,总算落了口气,便取了根烧火棍、腕起袖子走进里屋……尚若寒和珍儿对视一眼,替郭大淮捏了把汗。
余修甫看伤口已无大碍,便敲着郭大淮脑袋,涎沫飞溅:“好、好、好!兔崽子,出息了,知道药藏哪儿,为师临走怎么嘱咐你的?”
郭大淮满脸堆笑:“哟~轻点师傅,并非是我嘴馋,我见门中大半月无肉,师傅、师姐、师兄清瘦了许多……才……嘶。”
余修甫手中棍子正要落下,一听这话险些泛出辛酸泪:“嗨!”
四人回想起之前落魄日子,都不置一言。
尚若寒见此情景擦了擦眼道:“珍儿、大淮,告诉你二人一件好事儿,此去咸阳师傅见了始皇帝,还赐了典属国~咱们屯门可总算出头了!”
余修甫这才想起身负重任,一刻也不敢怠慢:“你们三个,都去后山修炼,三日后为师带你们出关外,打探东胡蛮巫一事。”
尚若寒肚子咕噜叫着:“师傅,你给我们弄些肉食,也好解解馋……”
余修甫佯怒而笑:“吃吃吃!你可知肉食者糜。罢了~天黑前回来,师傅给你们烧顿好饭,呵呵……”
三人一听有肉食,一滋溜便跑得没影了,去了后山。这后山阴晦,长着些喜阴之物,山下有濡水是为上艮下坎、固元纳气之地。当年余修甫查得此地,便在气口处凿了一处洞窟,便于聚气修行。
尚若寒:“师弟,你说的山兽是何物啊?为何~你还打不过一头畜牲。”
郭大淮危言道:“师兄,这母婢山兽——浑身光溜无毛,双眼无珠似洞,无胫而行~飞了似的,我从没见过。”
珍儿质问:“你可别吹牛吧?哪儿有这样的东西。”
郭大淮举手正言道:“我郭大淮向祖师爷起誓,如有半点儿虚言,三年不得肉食!”
尚若寒捧腹大笑:“哈、哈、哈~我信了,师弟。”
珍儿听大淮一板一眼,也不似撒谎,心中纳闷~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
尚若寒这奇心病也犯了,想要探个究竟:“师弟,你说的山兽在何处?”
郭大淮遥指濡水对岸一座山:“呐~就在那儿。”
尚若寒见地方不远也就四五里路,便决意去看看:“嗯……我和郭大淮过去看看,师妹你留在后山,如果师傅问起就说我和大淮还在闭关修炼。”
珍儿娇声道:“哼╯^╰,又不带上我。”
尚若寒抚了一下珍儿的手:“珍儿最好了,要不然师傅发现我们又得挨罚了。”
珍儿目送师兄弟二人越过濡水去到山下……若寒问道:“这山中茂林蔽日,凶煞之气冲天,你小子胆子倒颇大,也敢来这儿。”
郭大淮:“嘿!师兄,我一人倒不怕,现在你我二人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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