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卫国都城濮阳,将军府外,有一处四方高台,用山石砌成,长宽各五丈,高台之上,东西两方各有一器械架,搁置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这个高台,名叫习武场,是卫国大将军公孙羽教授弟子剑法的场合,每隔七日,便会在这里传授一次,他教授剑法,城中年轻弟子,无论贵贱都可围观,若是天资不错,秉性奇佳,便会被他收为弟子,传授高深剑法。
这一日,便是习剑解惑之日,高台之下围满了卫国的年轻子弟,高台之上站着一位翩翩少年,约么十四五岁,相貌英俊,身材修长,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古怪的剑,似是锻造出现的瑕疵,亦或者是故意为之,那剑锋倾斜笔直,犹如从斜上方砍断一般。
这执剑之人,名叫荆轲,是公孙羽的得意弟子,剑道天赋极佳,小小年纪便得公孙羽真传,将惊天十八剑和五步绝杀掌握的炉火纯青,卫国之中,少年才俊之间,从无敌手,每当习剑解惑之日,公孙羽有事无法到场,便会让弟子荆轲代劳,而城中子弟则是习以为常。
“荆轲,这剑法和身法都有什么讲究?”
其中一人站起来问道,荆轲笑道:“剑法的施展离不开身法的配合,剑走轻巧,则身法要灵活;剑走大起大落,身法就要沉稳,大凡初次习剑之人,剑法和身法都无法兼顾,所以,往往不得要领,因此,若下决心习剑,必须克服初学的种种弊端,才能更上一层楼。”
“多谢指教!”
这时,又有一人站起来问道:“荆轲,我想问你,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剑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剑合一,我就是剑,剑也是我,只有这样,才能成就无上剑道。”
“那你达到这个境界了吗?”
荆轲笑着摇头道:“我距离这个境界还很远,但我相信,只要我锲而不舍,刻苦修炼,不久的将来,我肯定会达到这个境界。”
“那大将军公孙羽呢,难道说,他也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吗?”
荆轲点头道:“不错,我师父也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但是他已经无限接近这个境界了。”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一片惊呼,不知是为此遗憾,还是为此感叹,就在这时,一声淡淡的声音从场外传来,“人剑合一也未必是剑道的最高境界。”
这个突兀的声音令的荆轲以及众人一怔,接着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的也是一位翩翩少年,约么十七八岁,不但英俊不凡,而且雍容儒雅,气质出尘,身穿一身华丽锦衣,站在那里,恍若人间走出来的方外高人。
这个人便是从秦国而来的姬无尘,他们从楚国边境,途径半个月,到达了卫国都城濮阳,正赶上这里每七日一次的盛会。
有人不忿道:“荆轲可是大将军公孙羽的亲传弟子,他所说的话自然没有错,你却否认,难道说,你比公孙羽大将军还要厉害吗?”
另外一人冷嘲道:“别说大将军,我看他,就连荆轲少侠都不如,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荆轲少侠,我们强烈要求教训一下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
荆轲神色也有几分不悦,他的老师乃是鬼谷嫡传弟子,剑法精妙,当时之中少有敌手,是为剑道大家,对于剑道的理解,自然是非常人所能及,在他心中犹如神一样的存在,岂能容许他人指责师父认可的剑道最高境界。
他强压心中怒气,不失礼貌的问道:“既然兄台认为人剑合一不是剑道最高境界,那什么才是剑道最高境界?”
姬无尘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高台之上,扫视四周,冷冷一笑,“剑道一途,是永无止境的,看似到了终点,其实往往都是起点,在我心中剑道有四个境界,其一,便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高台之下一人问道:“何为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视剑道技法为信仰,视神兵利器为生命,因剑法而强悍,因利器而强大,但一旦利器被毁或者被打掉,便会落於下风,最后输掉或者死亡,这便是剑道第一境界。”
“那第二境界呢?”
这句话来自于荆轲,姬无尘道:“第二境界就是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这是顶级剑客的最常见境界,他们已经突破招式技法和利器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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