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早已习惯爹要‘走’娘要‘留’的博弈,再加上以往爹爹每次出门顶多一两个月必然就回来了,所以相比于吴姜不满,苗雨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舍得。
只是感叹,自己又要倒霉了,不仅要独自面对娘亲的暴躁脾气,还不能射箭了。
吴姜也已经知道儿子射箭射的好,但她依旧不想让苗雨射箭。苗近水在家的时候她不说什么。
苗近水一不在家,她就要阻止苗雨,还吓唬苗雨说:村里射箭射的好的都死在外面了,连个尸骨都没有,你也想死在外面吗?
不让射箭对苗雨来说还是小事,最主要是苗近水不在家的时候,吴姜原本就严厉的性格,会更加的暴躁。
而她的这种暴躁,脾气自然而然的只能让苗雨承受。
吴姜是把苗雨当成苗近水的替代品,是她对自己男人不满的出气桶。
批评,打骂也就算了,苗雨都能忍受,他受不了的是娘在他面前不停的咒骂爹爹,还有长时间,没有原因,突然爆发的,类似‘中邪’的状态:
眼神冰冷,无视苗雨,不说话,不吃饭,只呆呆的坐在哪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种情况折磨了小苗雨好多年,小时候的苗雨面对这种情况时只知道哭,难过,啃指甲,但到了他八九岁时,他就学聪明了,面对娘亲的哭泣,批评,呆滞他有了自己的应对办法。
这个办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也算是他无处求助时,一种无奈的自救吧。
最开始无助的苗雨只能把希望放下爹爹身上,哭着求爹爹,让爹爹不要再出去,不要再惹娘亲难过,生气。
可苗近水一句话就堵住了儿子的嘴,他说:“儿子,爹必须要出去,爹是要去救人的,你说是救人重要还是哄你娘重要。”
苗雨最信任爹爹,爹爹这么一说,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反而支持爹爹去做好事,也更加崇拜爹爹,虽然他爹从不对他说去救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但苗雨就是信任他。
也因为这种信任,让苗雨在主动接受娘亲的脾气的同时,开始积极的想办法,让自己在爹爹不再家的时候,日子能好过一些,也让娘亲没有那么难过。
经过多次尝试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在娘亲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想办法哄娘开心。
听话,抢着干活只是最基本的,他还要学着说笑话,学着村里比较好笑的人说话,走路的模样主动逗娘开心。
随着苗雨演技的不断提高,吴姜被儿子逗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心情还真就好了不少,苗雨的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不过这种方法也不是随时都有效的,现在这种情况下,爹爹还在家,但马上就要离家的时候,以苗雨的经验,自己就无法哄娘亲高兴了。
他也早已明白,这时娘看似对他发脾气,其实是让爹爹听的,苗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吭声。
今天和以往一样,吴姜在冲着苗雨大发了一通脾气,让苗雨换了衣服后就把苗雨给赶了出去。
并且连中午饭也没做,饿的苗雨受不了了,还是他自己去做的。
吃过饭后,苗雨就堂而皇之的帮爹爹干起活来,吴姜也全当没看见,但依旧不理父子俩。
也是在这天下午,苗近水把如何制作明目丸的诀窍教给了苗雨,并带着他做了很多,很多,一直做到深夜,苗雨又是做着,做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苗近水消失了,苗雨还以为爹爹又和之前一样趁夜不告而别,嘟囔着轻声埋怨几句后,苗雨也就没往心里去,跑去看爹爹给他改的弓去了。
鹿角和鹿筋已经粘好了,因为是用鱼胶粘的,所以暂时还不能用,需要用麻绳固定好,再晾晒几个月才能使用。
虽然还不能用,但苗雨依旧很是欢喜,毕竟这可是用斑鹿的角做的,村里一般的猎人都不舍得,他们顶多用水牛角。
苗雨站在弓前看个没完,可堂屋的门一响,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赶紧跑到屋门口给娘请安。
娘亲向来规矩多,爹不在家的时候尤其在意这些。
吴姜似乎也已经知道苗近水走了,于是板着脸对苗雨说道:“跟我走,洗衣服去。”
这也是苗雨不愿跟娘亲呆在家里的原因,娘不论去哪儿都要带着他,怕他丢似得。
可苗雨无论多不情愿,也不敢违背,还得装出心甘情愿,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可是记得自己没有说话,只是稍微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娘就大发雷霆,大骂他没规矩,不像话,罚他站了一整天事情。
于是苗雨听到娘的话,赶忙陪着笑脸说:“好嘞,娘,我去拿木盆,衣服。”
在爹爹和娘亲面前,苗雨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和爹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永远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快乐自由无拘无束,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
可当和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苗雨倒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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