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沉重的摩擦声回响于幽深宁静的地下走廊之中。
厚重的石门缓缓地展开了条仅可供一人同行的缝隙。
赫默诺思确信,这扇门一定拥有着开启它的机关,否则无法解释那名已死的守卫是如何前往地下密室的。
可她并没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将其找出。
于是,她放弃了寻找。
毕竟,即使她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虚弱,也仍有着不下三种开启石门的方案。
她也自然会选择对自己最为便捷的手段——蛮力。
长廊的两侧,火光沉默地跃动与高墙之上,却驱散不了道路尽头的黑暗。
不过这对赫默诺思而言,又有何影响呢?
此刻,她的内心是如此的平静。
她看见了附近那些游离于世间的能量元素。
它们闪耀着梦幻且瑰丽的光芒,均匀却又不平均地悬浮在空中。
混乱却又有序。
没有一处汇聚之所。
甚至开始以极缓的速度向着她的位置靠拢。
“啧,没有值得追随的对象吗?”
赫默诺思的嘴角挂上了一缕笑意,如游园般步履轻盈地行走,并伸出手,如抚过花海般于空中划过。
五彩斑斓的光点绕着她的指尖盘旋着,飞舞着。
看着它们,她温柔地嘱托:
“虽然我驱使不了你们,但...尽可能不要帮助其他人哦~”
要素灵动地闪烁着,好似明白了什么。
而这对她而言,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如果可以,她暂时还不希望面对太过激烈的冲突。
即使她认为从来都不曾畏惧过它。
时间,还不够……
看了眼高墙上所剩无几,火光摇曳并不时因潮湿环境炸响的火把,少女闭上双眼,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随后扶着墙壁,加快了脚步,向着走廊漆黑的尽头行去。
光芒随着她的前行,逐渐推移,直到她看见了这条廊道的尽头,与一组被投在了火光下橙红的青石墙面上的黑色阴影。
她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找回状态了。
伴随着极度缓慢的呼吸,赫默诺思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自己手中长剑的重量与重心,调整着自己持剑的姿态。
所幸,她还没有彻底忘却或生疏。
相比遗忘了战斗,她甚至可以原谅自己忘了如何去呼吸,如何去心跳。
毕竟,对她而言,心跳与呼吸都不是必须的,但战斗却是。
那并非是她所渴望,仅仅只是必须。
就在她闭目回忆着的同时,阴影也逐步地逼近了,直到那唯一阻隔双方之间视线的墙角,被人越过。
毫无意外的,穿着闪亮银甲的五名看守,察觉到了来历不明的黑发少女,并整齐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整齐划一地开始了吟唱。
“愿火与光的倾听,愿……”
而仅有回应,便只剩四周高墙上火焰一瞬间的闪烁了。
听着对方吟唱,赫默诺思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丝笑意出现在了她平静的面容上,高高地将头昂起,冷傲地讽刺着,身前那些陷入迷茫,苦苦摇晃着“法杖”祈求的施术者们。
“你们在做什么?吟诗吗?还是歌唱?”
“可是,真难听!”
骤然间,她踏出了自己的步伐,并将那柄属于无名看守的长剑平举,快速地刺向了那队不知所措的看守。
少许幽蓝的火星于她加速的原点飘落,熄灭在了青石地砖上。
“嘎——”
不过,赫默诺思的速度终究还是不够快,起码给那五名看守留下了充足的反应时间。
让他们立起了盾,架好了枪。
铁剑刺在了坚固的金属盾牌上,剑身快速地弯曲,随后不可控地产生了偏转,在其表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噪音,带起了一连串的火光。
而在持盾者的身后,持枪者则举枪前刺。
是毫无技术可言的动作。
但在他们的看来,无论眼前的少女究竟通过什么手段封禁了他们的术法,此刻都难逃一死。
只因他们看不见那些悬浮于空中五彩斑斓的光点,也无法从少女的身上看见任何元素堆砌的影子。
没有元素,意味着脆弱。
即使他们手中的只是最普通的制式款,也足矣击杀没有元素加持的弱者。
这是他们心底的常识,没有人会去怀疑。
除非是残酷地现实将其击碎。
就好比此刻,当黑发少女灵巧地侧身避开短枪,抛弃了偏移的长剑,靠在盾牌上,以她看似无力的苍白右手刺穿铁盾,扼住队友咽喉之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得有多么离谱。
“呃...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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