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语心正要悬梁自尽之时,门外一阵急促敲门声,并随之传来低沉的叫喊声:“林大师!在不在?林大师!在不在?……”
林语心顿了一下,心想:这么晚,是谁啊?死也不让人死得安宁!本想趁着月圆之际一死了之,却不想有人造访!我这儿已许久都无人登门拜访,而此时又正值夜深,若非攸关性命之事,也不会选这个时辰来!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还是先看看是什么事,再去求死!
想到这里林语心就抽下白绫在脖颈上绕了几圈之后变成了一条白色围巾,而后又将凳子放回原处之后,就朝屋外应了一声:“谁啊?”
门外依然是低沉的叫喊声:“林大师!在不在?林大师!在不在?林大师……”
林语心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了一眼。
门外有一男一女,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从男人和女人的衣服破损程度来看,他们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远道而来,一副虔诚求佛的样子跪拜在林语心的门前。
这时,林语心打开屋门。
当这对男女看到林语心后就不约而同急切地说:“求林大师救救我们,求林大师救救我们!”
冬夜气温很低,林语心怕冻着孩子就急忙扶起这对夫妇,说:“快起来吧!有事儿进屋再说,别冻坏了孩子!快进来,屋里暖和些!”
男人先起身,然后他慢慢扶起身边的女人,说:“慢点儿,抱紧咱孩子!你的腿也跪酸了吧!”
当夫妇二人进屋后,还没等林语心开口,夫妇就又冲着林语心急切地说:“求林大师救救我们!”
这时,林语心给夫妇俩分别倒了一杯热水,说:“有事儿慢慢说!这深更半夜,不知你们前来找我何事?”
男人稳定了一下情绪,喝了一小口水,说道:“我们是从百里之外的丰登村而来,听闻林大师是戏曲名人,特地前来找您,希望您能收下小儿,让他拜在您门下学戏!”
林语心看了看夫妇,又看了看棉布里裹着的婴儿,心想:找我学戏?怎么不选白天,非要深夜来此,定有蹊跷!再说,学戏又不是儿戏,不是想学就能学!
女人看林语心迟迟未说话,央求道:“林大师,您就收下小儿吧!俗话说十月怀胎,生子不易!若别无他选,我们也不会前来叨扰您,这也是万不得已之事!”
林语心惊疑地“嗯?”了一声。
女人继续边哭边说:“林大师,我们那儿这几年收成不好,我们家中仅有的良田也被恶霸所占,他说我们是福相之家,说小儿有旺田之相,想拿小儿当祭品,我们不应,他就派人追杀我们!一路逃亡,我和相公最担心小儿的着落,就此辗转深夜至此希望林大师能收留小儿,赏他口饭吃,让他日后跟着您学戏!他还那么小,若跟着我们,生死未卜,求林大师收留!”
这时,男人在一旁偷偷地抹泪。
林语心仔细观察着这对夫妇的言行举止,他们衣服上粘满枣刺,很明显他们在逃亡的路上经历过种种难以想象的苦难。
他们的表情显得十分惶恐,跪求林语心时又显得那么虔诚和无助。
林语心此时心想:看他们的言行举止,他们所说之言并无虚假!至于这婴儿能不能收在我门下,还要看他自身造化!拜师门,唱戏,没那么简单!
林语心想到这儿就一边搀扶着夫妇一边说:“你们起来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跪,我又没死!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们还没吃饭吧?”
夫妇依然跪着不肯起身,希望用诚心让林语心收下他们的儿子。
女人继续哭着说:“林大师,您若不收小儿,我们就长跪不起!”
林语心嘴角轻轻一笑,说:“你们觉得这样有用么?若长跪不起可以解决所想之事,那尊严为何物?若没了尊严,你们求我又有何用?再说,收徒这事儿也需缘分,不是你们跪了,我便收了!要看这孩子是否与我有缘!你们先起来吧!”
夫妇俩一听林语心这么说就缓缓起身。
林语心给他们拿来板凳,说:“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们做点儿饭!看你们这样,一定饿坏了吧!”
当林语心去厨房做饭时,女人将婴儿交给男人,然后她走进厨房对林语心说:“林大师,还是我来做饭吧!您回屋休息着,我们这么晚来叨扰您,真不好意思!”
林语心一边择菜一边说:“没事儿,来者皆是客,我是一家之主,本应由我来招呼你们!你看,这些菜都是我自己种的,很新鲜,你们算是赶上了!”
女人开始忙乎起来,一边择菜一边和林语心聊着:“林大师,您的名声在我们那里人人皆知,我们也是绕了好多人才问到您,生怕恶霸得知此事,追到这里,所以才连夜来此!”
林语心好奇地问了一嘴:“恶霸怎么会盯上你们?”
女人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相公相好之时,恶霸看上了我,而我只认我相公!所以,我就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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