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楚枫便起床出了门。
在屋外，院内盘坐。
只是心一直无法静下来。
“衣服的话……还要进城。”楚枫有些纠结，非常不想进城，但又不得不进。
讨厌城内的一切，几年来从未入城。
钱的话他有，很多，父母走之前留下了很多。
八岁那年，记得还是一月，冰青季。
寒冷，消失，只剩两封信。
“赎罪，勿念，楚雄。”
“我知道或许对你来说很突然，也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虽然不舍，但更舍不得他，不希望你离开，龙域，龙堂城，唐天昭会护你一世，如同曾经我们答应他的那般，因为她，也因为他，或许会是永别，也或许还能再见，等到未来，或许月天怜会告诉你一切，还是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安稳的活过一生，快乐即可，再见，我的儿子……楚灵芸。”
记得母亲那张还有些潮湿，大概是泪水吧。
信被一块红色石头压住，楚枫将它送给了她，也算是弥补回来的生日礼物。
自此，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她，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或许是师傅，也或许是朋友。
自从知道她的身体之后，每日……只剩修炼，哪怕不能修炼，哪怕只能缓缓变强，起码……还有希望。
唯一的希望，只剩下极北寒域内那缥缈的希望，治愈系超导石——治愈系界石。
神的力量，应该可以救回她。
十一岁那年她的生日，凌寒卿带走了一切，带走了他唯一的希望。
聚魂境……此生无望。
“啊！”楚枫躺在地上，喊了出来。“聚魂境便可交给我，真的，还有希望吗？只能希望天阳宗内能有书籍记载源力。”
体内并非灵气，而体内的源力也不知从何而来，并非纯质，或许是在某处沾染，但也让曾经无法修炼的楚枫进入了觉醒境。
火系源种，源源不断，再生。
消失，意味着死亡。
源力恢复速度很快，同时为了要略强于灵气所转化的元素能力，或许只是建在楚枫体内的火系原本即为源种的可能。
他并无太极盘，体内的阴阳盘也毫无力量可言，只是个载物罢了。
仅仅靠着体内的源力幻化灵翼……此生无望。
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试一试，哪怕不能救回来……只是见一见也好。
“如果，不能救回你，那我就……陪你一起，几年时间？短短几年，极北寒域，或许不能活在回来吧。”楚枫伸出手，五指遮住视野，光芒透过指缝，照在脸上。“天亮了啊。”
楚雄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走向河边。
……
许久之后。
再次回到屋内。
花灵儿已经起床，衣服依旧是昨天那身破旧的衣服，小脸被冻得通红，蜷缩在被子里。
看到楚枫回来，下意识想要钻出来。
但，却因为安心，继续带在了被子里。
“一会儿去趟城里，去不去。”楚枫将盘子递给花灵儿，上面依旧躺着一条被烤的有些黑的鱼。
花灵儿看了看楚枫，接过盘子，便低下头去。
“不用勉强的。”楚枫笑道。
“嗯。”花灵儿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将鱼送入嘴里。
“不用省的……将鱼刺吐出来吧。”楚枫说道。
“你不吃吗？”花灵儿轻声问道，有些颤抖。
楚枫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坐在地上，静静看向花灵儿。
“你多大。”楚枫突然问道。
“十……”花灵儿还未说完，楚枫便瞪大了双眼。
“十岁？”
“十九……”花灵儿再次说道。
“十九……二十四岁成年的空族，那五年后，再有五年，就可以回去了吧？”楚枫问道。
“嗯，五年后……就可以达到解空境……到时候就可以回去了。”花灵儿点了点头。“但……回去了也就回不来了。”
“解空境？”楚枫有些疑惑，印象中……并无此境界。
“凝气，驭气，驭风，淬炼，控风，三解境，解灵，解魂，解空，释灵，释魂……”花灵儿回答道。
“在之后……听不到了……禁制吗？”楚枫笑了笑。
境界，确实不同。
空族的境界似乎更加复杂，在看人族的境界。
凝气，驭气，炼体，神现，太极，觉醒，化翼，丹凝，聚魂。
……
“凑合一下吧，把羽翼收一收。”楚枫伸手帮花灵儿讲羽翼往里缩去，虽然可以缩进去，但花灵儿毕竟过于瘦弱，还有有些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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