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谢过陛下!”
房遗爱单手捏着茶杯,笑着说道。
房遗爱的这一手,也是让李世民有些被惊讶到。
不过,李世民贵为天子,见多识广,内心虽然有些微微波动,但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十分平静,只是嘴角有些不宜察觉的微微上扬起来。
“陛下请看。”
房遗爱也不卖关子,直接端过茶杯,将满杯的新茶凌空倒下。
“你!你这臭小子,俺老程受不了了!”
看到房遗爱将李世民亲赐的茶倒掉,程咬金这暴脾气是绝对忍不住了,从腰间取下板斧,就要朝房遗爱头上劈去。
且不说这茶价值连城,光是皇帝御赐这四字,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但是房遗爱这臭小子居然转瞬就将茶倒掉了。
“知节,请慢!”
一旁,长孙无忌罕见的出手拦住了盛怒的程咬金。
“辅机,你别拦我,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程咬金骂咧咧道。
“非也非也,我想你误会了!”长孙无忌抚须说道。
“什么误会了?这臭小子就是欠揍!让俺老程给他长点教训!!!”
随后,长孙无忌抬了抬眼,示意程咬金看向李世民。
程咬金发现,对于房遗爱的举动,李世民并没有太过生气。
“辅机,这是为何?”
“我想这小子应该想告诉陛下,覆水难收吧?”尉迟恭想了想,说道。
“是如此。”看着程咬金投来疑惑的眼神,长孙无忌点点头。
“嘿,你这大老黑,啥时候开窍了?”
“死砍柴的,说谁呢?”
“谁砍柴的?俺这斧子是劈人的!”
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顿时唇枪舌战起来。
“好一个覆水难收。”李世民微微勾起嘴角,笑道。
“皇上,覆水尚且难收。而先贤孔夫子又有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小车无,其何以行之哉?”
“今日草民房遗爱既已有退婚之言,又怎可收回?”
“退一万步说,我房遗爱要是收回今天的话,即便我成了驸马爷,那也是一个无信之人,要是传出去,我房遗爱丢了面子是小,可是我成为驸马之后,那丢的可就是皇亲国戚的脸面,换言之,就是整个大唐的颜面。”
“到时候,房遗爱大可以死谢罪,但,置我大唐颜面于何地?”
房遗爱面不改色,徐徐道来。
这一反驳,根本无解!
满堂文武,万籁俱静!
“这……”长孙无忌也是被房遗爱的一番话给镇住了,完全无法反驳。
“此子思敏过人,不寻常啊!”杜如晦也是赞叹道。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不学无术?妈了巴子,那俺老程家那几个岂不是蠢驴蛋?”听得一头雾水的程咬金也是一脸懵逼,骂咧咧道。
不是说房家二郎只习武不习文吗?这说得一套一套的,还搬出了孔孟之道,自家那几个二货这么一对比,可不就是蠢驴蛋吗?
“这臭小子,哪偷来的这几句?”被气得不轻的房玄龄也是缓了一口气,听到房遗爱的一番话,也是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平日里连书都没翻过的房遗爱,居然能将孔孟之学,随手搬来,而且用起来还不唐突,就连自己也暂时想不到反驳的话。
原本怒气冲天的李世民此刻也是平静了不少,这房遗爱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继续。”李世民看着房遗爱,饶有兴趣的说道。
“况且,婚姻之事,本就讲究门当户对。”
“我虽为丞相之子,却也是一介草民,既无功名加身,又无富贵相随,而高阳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又怎能作数?”
“况且,我大唐初立,内忧外患,身为大唐好男儿,应志在庙堂沙场,而非儿女情长,再加上我若成为驸马,便要入住驸马府,遗爱尚年少,却已远离父母,未能尽孝道,此为不孝。”
“故,房遗爱今日若是与高阳公主成婚,便落得个不忠不义不孝无信之名。”
“如此的话,房遗爱大不如自刎于这大唐之上,至少也能落得个好名声!”
房遗爱不卑不亢,字字珠玑,直接把满堂文武给震住了。
便是房玄龄,也是有些自行惭秽,换做是他,也并不能做得更好了。
“好,好一个不忠不孝不义无信!”
“若今天朕要治你的罪,那朕倒是要留下千古臭名了!”
李世民也是被房遗爱这一手给整懵了,如果今天他真的要治房遗爱的罪的话,恐怕是有失民心了啊。
不得不说,房遗爱这一招是真的高明,李世民是打心眼里对房遗爱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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