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渐渐的停了,苏印这才醒了过来。
昨天的他,被人强行灌了药昏睡过去,割舌头的疼痛他没能感受到,但是醒来麻药已经过劲儿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他急切的起身,来回寻找着,想说话叫人,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这种感觉令他绝望。
李大都督推门进来,身边的丫鬟手里端着药,看见苏印醒了,李大都督顿时紧张起来,问道:“舌头还疼着吧?我叫郎中来看了,他说对性命没什么大碍,挺过这段疼劲儿也就好了,只是,,日后想说话是不成了。”
作为一家之主,李大都督手上折磨人的办法也不少,想要人不说话的法子多得是,灌哑药、割舌头这种事层出不穷。
只是从前都是他割别人舌头的份儿,如今自己的半个妹夫舌头被割了,他却没什么办法了。
谁让他只管割不管治呢?
苏印一见李大都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抬起头紧张的支支吾吾,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一会儿指指这边,一会儿指指那边,让李大都督不由一头雾水。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李大都督问。
苏印拼命点头。
“莫不是你在顺天府受欺负了?肖承咏那老王八蛋对你用刑了?可我让郎中给你检查过了,不见你身上有其他的伤啊!你放心,且再等等,等咱们德儿从南疆回来,等日后苦日子熬出了头,我就给你摘了肖承咏的脑袋!”
李大都督这几句话说的,苏印几乎绝望,深深一闭眼。
“难道我说的不是你的意思?”李大都督试探着说道:“此事和谁有关?我?”
苏印想了想,先是摇头,又是点头。
李大都督心中明白了一些,转头让丫鬟把药碗放下,退出去,自己亲自关上门,转过身问苏印:“莫不是和禾儿有关?”
和适才一样,苏印又是先摇头,又点头。
“那便是德儿了,和德儿有关?”
这下换来了肯定的答案。
和虞德有关的事,李大都督细细一想,那不就是此刻正在南疆的事吗?于是他又问:“有人在顺天府,同你说起了德儿在南疆的事?”
苏印来回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脖子发酸,脑袋发昏,舌头断了的位置又疼的如火烧一般,这种煎熬令他痛苦不堪,于是他掀被下床,走到桌案便翻找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李大都督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帮助他找出一张纸,又在旁磨墨,苏印接过李大都督递过来的笔,唰唰几下写满了整张纸。
这纸上所写,将江碧桐深夜出现在顺天府,告知他虞珩早有准备的事,和肖承咏帮助江碧桐的事,写了个清清楚楚。
当看见那些字眼时,李大都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自认这些事安排的天衣无缝,康敬帝那边为了名声着想,肯定一字半句都不会泄露,自己这边也没泄露过,为何虞珩会知道?
江碧桐把此事告诉苏印,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苏印知道了这件大事,肖承咏又为何要把他放了?直接在牢里弄死,送给李大都督一具尸身不好吗?
许多许多的问题扑面而来,砸的李大都督头晕目眩。
莫非肖承咏和江碧桐并非一伙儿的?
莫非江碧桐所说的事,肖承咏并不知情?
现在情形有些不妙,但李大都督还是抓住了翻身的机会,同苏印说:“都传煜王妃已经病入膏肓,连床榻都下不得了,可她却深夜出现在监牢之中,莫非她的病是装的?”
这个问题一出口,李大都督又摇头说:“可此事刘太医已经认证了的,连皇上都信了,若想以这点为欺君之罪扳倒她,还有些不易。”
可不易之事,并非不可能。
苏印马上又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德儿有危险!
李大都督这才彻底醒过神儿来。
是啊,虞珩在出发前就知晓良王要杀他,那他还能自己乖乖洗净脖子,等着别人来杀?那未免太蠢了些!所以他必定是有脱逃的办法,或者干脆将良王反杀。
想到这儿,李大都督不安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德儿此刻怕是不妙!”
苏印继续写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回蒲宁。
李大都督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问:“你可是要动用蒲宁的力量,去救德儿?”
苏印坚定的一点头,提笔写道:德儿是我的儿子,我必须救他!而你现在被皇上盯着,不方便出京,此事只能我来了!虞珩和江家那丫头都不知蒲宁有兵士的事,趁着这个空档,我现在过去,兴许来得及!
这个办法让李大都督十分赞同。
他说:“那成,你去救德儿,江碧桐那臭丫头我来收拾!她这是欺君之罪,该灭九族,这下不仅是她还是江尧那混蛋,都跑不掉!”
苏印继续写: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
“可你的伤还未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