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棈也目送着母亲倒在地上,那一刻,她的情绪的崩溃的。
她心头恍然一跳,哑声喊了一句,冷汗涔涔而下,几乎是滚着爬着来到了周氏身边,抱起周氏的上身,眼泪扑簌簌的打在周氏身上。
“母亲!母亲您醒醒,您可不能离开棈儿啊!”江碧棈撕心裂肺的喊道:“您若是再走了,那棈儿可怎么活啊?”
心口一阵阵发寒发疼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江碧棈搂紧了周氏的身子,哭的满脸是泪。
但怀中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瞪得老大的眼睛像是在无声诉说着死前的不甘,可那眼神之中再没了光亮,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江碧棈说话,注视着她的女儿。
“母亲!”江碧棈伏倒在周氏身上,哭的肝肠寸断。
江碧桐从始至终就站在一旁,眼泪一片冰冷,看着这本该伤感的一幕,却并没有什么触动心底的地方。
若是这一次叫周氏如了愿,想来抱着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就是她了吧?
是她从前心软了,没对周氏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下手,周氏早该死上千百次,是她念着骨肉亲情一次次的放过了她,这也间接促成最无助最纯良的母亲一次次的受周氏的迫害。
“用二叔的刀,杀了二婶儿,就是想着叫二婶儿下到九泉之下时,正准确的寻到二叔。”江碧桐开口说着。
闻听此言,江碧棈僵硬的抬起头来,眼神依旧停留在母亲的身上。
她说:“我父亲不会原谅你的,纵使我母亲做过再多不对的事,可我父亲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他从未害过你!”
“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江碧桐语调缓慢,似乎是在给江碧棈缓冲和理解的时间:“第一,我叫二婶儿去地下找二叔,是让她给二叔赔罪,并非是为了他们夫妻团聚,想来二叔若是泉下有知,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妻子,也定然是诸多嫌弃和怨恨。其次,我二叔没害过我是真,但二叔是二叔,二婶儿是二婶儿,他们从根本上是两个人,二婶儿犯的错,没必要往死去的二叔身上推。而且二叔的面子我已经给了多次,但若是我为了给二叔面子,而牺牲自己的亲人,那我一定是做不到的。”
江碧棈冷笑一声,这些话似乎都没听进她的耳朵里。
她说:“你还有脸说我母亲心狠手辣,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婶婶,这个做法已经够脏心烂肺了,竟然敢在她死后,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这话让江碧桐不免有些可怜江碧棈。
究竟是怎样的教养,能把她变成一个如此是非不分,好坏不辨的人?
周氏一心为江霖报仇,也一心为自己的女儿着想,这两件事是她的全部,但她每条路都走歪了,导致这两件事一件也没成功。
“清白的人才有被泼脏水的可能,像你母亲这般,整个人像是从脏水沟里爬出来的人,还用得着别人泼脏水?”
江碧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眼底的恨意不做掩饰。
江碧桐又说:“知道为什么我留着你没杀吗?其实我恨你并不比恨你母亲少,你对我们大房做的事,有一部分并非是你母亲指使,所以你的怀,有一些是和你母亲无关的。”
“那不也都是你们逼的?”江碧棈看向江碧桐,眼中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既然已经亲手杀了我母亲,又为何要留我在这世上?”
“因为那是更好的折磨。”江碧桐说:“你没了父亲,又失了母亲,和你共经苦难的四姐姐也被你推出去挡了刀子,如今被禁足着,独剩你一人,你的后半生都会在这样的无奈和绝望中度过。”
送她去死,让他们一家在地下团聚?江碧桐可没这么善良。
既然是活在狼群之中,那就要学会自保和撕咬,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绝望?我已经绝望了很多年了,不差这一次。”江碧棈的脸上出现了一副难看的笑,只见她站起身来,像是要做什么一样。
江碧桐心里有了准备,在她拿着簪子扑过来时,江碧桐便侧身闪过,直接一脚踹在江碧棈的腰上。
这一脚,踹的江碧棈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疼的她全身缩在一块儿,一只手捂着腰,面露苦色。
“我父亲是大将军,哥哥是武状元,你可是忘了我也是会功夫的?在你的德行走下坡路时,在你一心为了害人而活时,我早已经学会了懂得了许多你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
在江碧棈一边享受着江氏这个姓带给她的财富,一边唾弃着不想靠江尧过活时,江碧桐早已经将这世上的苦难尝了个大半。
前世今生,有时想来就好像一场梦,很多次江碧桐醒来,都以为自己还在庆阳伯府那个落败的小院子里,所谓的重生,不过是自己做的梦罢了。
尤其是冬天时,那种冷到骨头都酸疼,抱紧自己却没一点温度的感觉,好似还出现在她身上。
江碧棈倒在地上,满头是汗却再也起不来,她知道自己不是江碧桐的对手。
于是她只有说:“你杀了我母亲,自己又怎会全身而退?瞧着吧,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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