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景枫走后,江碧桐单独叫了荣长史过来,所用的理由也简单,那就是替江景枫道歉。
她说:“我娘家哥哥在家里时张狂惯了,很不把人放在眼里,长史想来也明白,习武之人性子都莽撞些,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长史可别见怪,我在这儿替我哥哥赔个不是。”
“臣怎能叫王妃赔不是,您抬举臣了。”荣长史虽一肚子气,但也不能发,只能挑好听的说:“如今王妃您的哥哥身处要职,又是武状元出身,有点脾气是正常的。”
“长史明白就好。”江碧桐淡淡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哥哥来给我姐姐送些东西,不知长史为何要阻拦呢?亲姐弟两个感情好,骨肉亲情互相帮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并非是说您管得多,只是觉得您不应该这样阻拦。”
荣长史面色一变。
还说没嫌他管得多,说到底不还是这个意思吗?
他那哪里是管江景枫给江碧柳送东西啊?他这是在防止江家搅进此事里!
“臣只是尽到臣的职责罢了,臣是皇上指派过来,帮助王爷的,您是王妃,按理说臣不应该管束于您,但凡事都讲个规矩,您娘家姐姐暂住一阵子,臣二话没有,但您娘家哥哥毕竟是外男,这王府内宅,轻易还是进不得的。”
江碧桐像是听懂了一般,淡淡的说:“原来长史这是在同我讲规矩,那我也有两句话想问问长史。”
“王妃但问无妨。”
“那日我嫁进来时,您又为何要插手我青锦苑的事呢?”江碧桐慵懒的将胳膊搭在了一旁的方台上,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皆的不客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其他王府的长史,管的好像都是外宅的事吧?哪一个府上的长史,插手王妃内宅的事物?又管内宅是否有王妃的亲戚进入?”
这一个个问题,好像把规矩二字砸在了荣长史的脸上一般,让他气的发抖,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他早应该想到,这位王妃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荣长史抬起头来,有些不客气的看向江碧桐,本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过一阵子这个女人就不会像这会儿这般张狂了,心里悄悄安定了些,于是咽下了这口气,只说:“是臣的错,若是这件事让王妃心里不顺了,那请王妃责罚。”
“别,您是皇上指派来的,到了王府里,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谁能责罚您?”一旁的藿香阴阳怪气道:“别回头王妃罚了您,罚的轻了重了的,不好进宫交代啊。”
“瞧这位姑娘说的。”荣长史记住了藿香的长相,只等日后找机会扳回这一局,服软道:“我的职责所在,就是为王爷和王妃差遣的,我过问了王妃内宅的事,便是过了界限,王妃罚我那是天经地义的。”
江碧桐无声冷笑,说道:“藿香,又多嘴多舌,长史大人岂是你能随便编排的?再敢胡说,当心我打你的嘴。”
藿香趁着荣长史低头的时候,快速冲着江碧桐一吐舌头,接着恢复了声调说:“王妃息怒,婢子知错。”
这才叫认错的态度嘛!什么也不多说,什么也不辩驳,他荣长史认个错扯出那么多四五六来,认错的诚意和态度何在?
荣长史面色阴沉,却也不敢明面儿上不把江碧桐放在眼里,毕竟如今江家人在王府里头住着,别日后弄出个什么不好的说法儿来,他不能跟康敬帝交代。
南疆那边还没有信儿,荣长史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切还要等虞珩死在南疆的消息传出,他才能对江碧桐下手。
江碧柳在煜王府连着住了三天,这几天江景枫几乎天天过来,上午送江家的点心,下午送慧姐儿用惯的被子,荣长史虽不愿意,却也不好再阻拦了。
这一日,又到了每月一次,几位长史进宫的时候。
康敬帝询问过几位长史各个王府的情况后,单独留下了荣长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们说了什么,商量了什么无人可知,只是在那日之后,江景枫被康敬帝调进了宫里,每日忙得很,不太有机会往煜王府去,想来是荣长史把这件事同康敬帝说了,为了不漏马脚被江景枫发现,所以康敬帝只能把江景枫叫回了宫里。
但这也并不能阻止江家人去看望江碧桐。
王妃正儿八经的亲人,就算是帝王,又怎能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阻拦?
叶氏一大早就登门煜王府,荣长史听说的理由是窦敏媛和夫家结了文定之喜,成亲之日也就要提上日程了,所以叶氏前来和江碧桐商量一下,看看自家应该送些什么玩意儿过去庆祝好。
看着叶氏大摇大摆的进了青锦苑,荣长史的一颗心都要被气碎了,却又无能为力。
沉香为叶氏添上了一盏她喝惯了的养神茶,叶氏却没喝,扯住江碧桐的袖子将她左脸右脸都细看了一番,见她精神不错,也没掉肉,这才算放了心。
“母亲您安心就是,女儿这些天住在妹妹这儿,见妹妹一切都好,外头有什么风浪也不是太严重,妹妹还是受得住的。”江碧柳替江碧桐说道:“您和父亲不在这儿,没了解内情,就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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