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房,花房总管亲自来接见虞珩,陪着他看了新培育出来的花。
虞珩表现的十分喜欢,对严总管说:“听闻这花是严总管徒弟培育出来的?”
严总管赔笑道:“回煜王殿下的话,确是臣的徒弟培育出的不错。”
“那可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虞珩觉得铺垫的不错,便说道:“既如此,我想见见你那徒弟,这些花儿在明日的宫宴上可是要大放异彩的,我想打赏他一些。”
“呦,殿下您言重了,您想见元福,那是元福的福气。”
说罢,严总管恭恭敬敬的退下。
放在以前,宫里上至贵人,下至奴才,哪个把虞珩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里过?虞珩一年进不了宫几次,宫宴上从未有过他的身影,慢慢的宫人连他长什么模样都忘了。
可如今不同,虞珩在千秋宴上救了康敬帝一命,那所谓的命格不好如今看来也是无稽之谈,既是命格克生亲,那虞珩又怎会豁出性命救父亲?
宫里的人拜高踩低已经是常事了,如今瞧见康敬帝待虞珩的态度有所缓和,自然也放尊敬起来,不敢再慢待虞珩。
不多时,元福就进了房间。房间内只有虞珩和天冬。
“奴才给煜王殿下请安。”
“起来吧。”虞珩侧头看了看天冬,天冬便捧着个方盘走近了元福。
方盘上盖着块红布,红布下凹凸不平,一看便知东西不少。
“这是煜王殿下赏赐你的东西,奖你细心培育新式花种,日后你要好好当差。”
元福再次跪下,冲着虞珩磕头道:“奴才谢煜王殿下赏。”
虞珩缓缓一笑:“掀开看看吧。”
随着元福动作缓慢且带着尊敬的掀开了那块红布,只见方盘上放置着满满的银子。元福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殿下,使不得啊,奴才没什么功劳,您奖赏这么多银两,奴才受用不起。”
在宫里待了多年,元福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一般,贵人打赏多是一些瓷器首饰或者是些微的银两,这样大张旗鼓又赏了这么多,那一定不正常。
所以元福不敢收下。
虞珩就知他是聪明人,神色稍微严肃了些,口气也略带伤感:“这些银两并非只是奖赏你培育花的辛苦,今日本王进宫,听闻你亲人过世,一想到你失了亲人还尽心培育这些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些银两赏给你,算是对你的一番安慰吧。”
元福听了这话,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的家人都死光了,家里的两间土房在一夜之间被雨水冲垮,唯一的弟弟无家可归,被迫进宫,他拖了些人脉关系,这才把弟弟送进了膳房。
弟弟的师傅是个老实了一辈子的人,做人很本分,也不会欺压徒弟,挺会照顾人的,元福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了一个弟弟,也不求他有什么大出息,只要在膳房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就好。
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的亲人不就是弟弟吗?
这个想法令他有些慌张的瞪大了眼,诧异问道:“煜王殿下说什么?奴才的亲人过世了?”
虞珩故作不知的问:“你不知?”
元福摇了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
“那怪我了,不该把此事告诉你。”虞珩沉吟道:“不过既然本王说了,那也没道理说一半留一半。你弟弟他昨日给寿华宫里送点心后,就再也没出来,他的师傅报了人失踪,但是暂时还没人查出你弟弟的去处,不过本王通过辗转得来的消息,听说他是死在了寿华的宫内,还以为你知道呢。”
膳房和花房没什么联系,平日元福在花房有许多事要忙,未免别人传他与弟弟关系过近私相授受,轻易他都不会主动联系弟弟,只要知道弟弟过的顺遂也就安心了。
这个说法在元福脑中炸开,令他瞬间不安起来。
寿华公主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那是个蛮横无理恃宠而骄,拿宫人的性命毫不在意的主儿。
顿了半晌后,他哆嗦着问:“殿下所言可是真的?”
“这个,,本王也不敢断言,许是人还活着也说不好,这宫里的宫人最爱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的,也许是别人传错了也未可知。”虞珩说到此处,故作语塞的看了看元福,好半晌才继续说:“不过本王听的说法有鼻子有眼,说你弟弟他如今就被埋在寿华宫里后墙的桃树下。”
那就很可能是真的了。
元福不受控制的开始发起抖来,从前和弟弟相依为命过苦日子的生活还历历在目,对于弟弟的死,他除了痛苦和恐惧,更多的还泛起了一阵恨意。
虞珩站起身来,对他说道:“你节哀吧。”
元福跪在地上:“奴才恭送煜王殿下。”
待虞珩离开了花房,元福依旧跪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在宫里流泪是大忌,多少年了他也不落一滴眼泪,可是唯一的亲人离世,还是被寿华公主那样的魔头弄死的,只要一想到弟弟未必受了多少的虐待,元福这心就像是被人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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