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碧柳,江碧桐找来檀香,吩咐道:“你去大门处找门房问一问,是不是东昌侯府派人来过。”
大姐姐是个坚强的人,若不是遇见了事,必不会对着江碧桐这般伤感。
她如今住在娘家,认为给娘家拖了后腿,给娘家添了麻烦,所以无论心里如何烦躁担心,她都不会宣之于口,此番前来,恐怕是心里堵的实在难受,不得不吐出来心事,却又不能和叶氏讲,只能对妹妹说了。
没一会儿,檀香回来说道:“门房说晌午时东昌侯府派了位妈妈来,说是天越来越凉了,给慧姑娘送些她平时穿的衣物。”
“东昌侯府能这么好心?”江碧桐冷笑一声:“那些衣物呢?”
“门房收了,却没敢拿给大姑娘,直接都给大夫人拿去了,那妈妈还说要进来看望一下大姑娘,之前大夫人吩咐过东昌侯府若是来人一律不准进,所以门房没敢放她进来。”
“告诉门房,再有这事直接让她来蔻香园就是。”江碧桐说道。
别看东昌侯府那样拿乔,好像江碧柳不回去下半辈子就没好活了一样,其实现在最惶恐的就是东昌侯府。
书香门第出了儿郎与戏子鬼混还有了孩子的事,百姓们闲来无事拿这件事谈论多少回都是没数的,再加上吕晴那般丢人,在大街上狠狠被江碧桐羞辱了一通,眼下的东昌侯府彻底沦为了外人的笑柄。
所以他们只能低下头来,对江碧柳打感情牌,总要把人慢慢哄回去才是,也好叫面子找回来一些。
无论他们表现的多情真意切,江碧桐都不会叫姐姐回去,前世那样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前头,她可不信东昌侯府几个朝夕间便脱胎换骨变成良人了。
若是他们同意合离也就罢了,若是不同意,江碧桐也有办法逼着他们同意。
只是现在还不是动东昌侯府的时候,先不说证据这方面虞珩把握的还不全面,江碧柳此事是可以拖一拖等一等的,但江景枫不一样。
不知何时他就会有危险,如今已经陷入了被人算计的圈套,江碧桐不得不以他为先,先将他从陷阱里拽出来再说。
拿出了枕头下压着的信,江碧桐将剩下几句草草的读了。
果然如他所料,江景枫在得知琼脂十分可怜后,便想要英雄救美做把好事,开口便同那老鸨说要给琼脂赎身。
虽然他此次出去武考身上是带着银票的,但既然是陷阱,当然不能几张银票就让他把人领走。那老鸨张口便要一千五百两,说是少一个子都不交人。
一千五百两,便是赎一个花魁都够了。
偏偏江景枫还看不出这是设给他的陷阱,拍板便答应道:“待我武考结束,回家筹钱,便来赎人。”
这番说辞江碧桐甚至能想象出他当时是何语气。
晚间,虞珩赶到蔻香园来看望她,她便将章九阁写的信全拿出来叫虞珩看了。
“这个叫琼脂的有大问题。”虞珩也直接说道:“不过这件事依我看,可能与李大都督那帮人无关。”
“不是李大都督下的手?”江碧桐有些懵了:“那是谁?总不会是二房的人吧?”
周氏等人在内宅使使手段也就罢了,出了江家这个门,她可是一点能耐都没有。
又能买通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姑娘,又能让临香阁的老鸨帮着自己行骗坑人,这可不是周氏能干出来的事。
“我觉得不会是你二婶,毕竟她已经在药酒里下了毒,想着治你哥哥与死地,不可能再去收买别人用来害你哥哥了。并且你哥哥才出去没几天,她很多事安排不周全,根本来不及。”
这些话说进了江碧桐的心里,她也是如此想的。
忽然,她想起了一点线索,问道:“此番与我哥哥一起武考的,京城里的世家子弟还有谁?”
虞珩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动将不会与江家为敌的几个世家子弟过滤出去,面色有些微微凝重道:“东昌侯弟弟的儿子也在其中,他年岁与你哥哥相仿,还有陈舒悦的表哥,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出谁能来害你哥哥。”
在听见东昌侯三个字时,江碧桐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得去见哥哥。”江碧桐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掀开了腿上盖着的薄毯:“哥哥的武考是在京城内吧?你能带我去吗?”
小桐提要求,哪怕是不能,虞珩又怎么忍心说不能?
他只是担忧江碧桐的身体。
“你这伤才开始愈合,等彻底好了且还得等一段时间呢,你这会儿过去伤口发作了可怎么办?”
江碧桐对着他笑了一笑,那一笑,颇有一种卖笑的意味。
虞珩感觉背脊一麻,只能硬生生的回答:“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不然你要说什么告诉我吧,我替你转告他。”
“那不成,我哥哥此人虽没什么花花肚肠,但也是个不轻易相信人的,而且他和你也没什么来往,你平白过去说一些事,他能不能信是一方面,肯不肯接受又是另外一方面,还得我过去和他说,他才能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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