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还未发现江碧桐已经醒了,十分不注意形象的抹着眼泪,只听耳侧想起了少女的声音。
“你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端端在这儿吗。”
虞珩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江碧桐,好半晌才如梦初醒一般站起身来。
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多开心,而是下意识的抹了抹眼泪。
嗯,这重视相貌举止的方面倒是与江碧桐挺像的,每每见了虞珩前,她都会刻意打扮一番,虽然打扮完和打扮前没什么区别,可心里却好像有了底一般。
“你醒了?还哪里难受吗?”
江碧桐闻言摇了摇头,可随后又点了点头。
说胳膊上的伤口不疼是假的,但是她确实没那么难受了,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消失不见,胸口也不觉得闷的喘不上气了,除了胳膊还疼,身子有些发虚以外,就没了其他感觉。
见自家姑娘醒来,沉香闷声念了好几声佛,连忙端了一盏温热的参汤过来,说着:“姑娘可算是醒了,煜王殿下一直守在榻前,一步都不肯挪呢,还是他拿了解药回来,才救了你的命。”
被沉香点名夸赞了一番,虞珩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接过参汤,他亲手扶起江碧桐,温声道:“快把参汤喝了吧,补补血气,你现在这身子可虚着呢。”
江碧桐听话的如孩童,将参汤喝了个干净,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有些晚了,她侧头看向沉香:“家里可打发人来找过?”
问题出口,她却后悔这样问了。
江老夫人未必愿意大张旗鼓的出来寻她,可叶氏和江碧柳知道她快天黑了还未回去,肯定会担心,也就一定会派人出来找。然而他人在煜王府,谁知道她现在的所在?怕是累死那些下人也未必找得到她。
沉香回答:“婢子一直守着姑娘了,还未曾注意别的。”
“就是注意了也碰不着面,没人知道我在这儿。”江碧桐安慰似的对沉香说。
虞珩说:“没事,我派人去你家告知一声,你就放心在我这儿养伤。”
沉香猛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与章巧娘四目相对,两人脸上的吃惊十分相像。沉香只知道这五皇子对自家姑娘很喜欢,可她不敢往深想,但章巧娘作为过来人,她却敏锐的嗅到了这件事不简单。
未出阁的姑娘家住在王府,此事传出去甭管怎么说,都是合虞珩心意的。
不说江碧桐是坏了名声,但那些眼皮子浅想娶江碧桐的肯定要打退堂鼓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和皇帝的儿子抢女人吧?
江碧桐微微侧过头去,笑着不愿意戳穿虞珩的那点小心思。
当江老夫人接到天冬送来的消息时,万分吃惊,差点没忍住留住天冬细问一番。
天冬说的也仔细,你家孙女受伤了不方便挪动,我家王爷救了她留她在王府住一晚,明天使唤马车将人送回来,两家都闭上嘴巴,外头人也不知情。
这么说,哪有聪明人会拒绝?
江老夫人私下里与叶氏说了一下,叶氏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儿因为女儿受伤而担惊受怕,一会儿又因为煜王救了她女儿而心生感谢,前脚差点晕厥过去,后脚又生生醒了过来,吓得江碧柳寸步不敢离开母亲身侧。
得知了此事,江老夫人和叶氏自然是想把事捂住的,以免坏了江碧桐的名声。可周氏偏偏不这么想。
天冬来到府上时天已经黑了,江老夫人准备歇下不方便挪动,一时间又找不着什么主子,门房便找了周氏去接待天冬,这样一来周氏也就知道了江碧桐人在煜王府的事。
晚间的院子十分静谧,树木影影绰绰。
周氏身边的婢子提着灯笼,陪同她一路走到荣寿堂,正好江老夫人刚躺下,还有力气和她说话。
“母亲,这事实在不对,不然咱们派马车去把五姑娘接回来吧。未出阁的姑娘住在外头,这实在是不行啊。”
江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她,在卞妈妈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反问道:“人家来人说的话你没听见?那不是商量,是吩咐。”
周氏眼波流转,心里十分气恼。
若是那死丫头就此搭上煜王这条船,她以后还如何对付了?
周氏并不像江老夫人一样,早就知道虞珩心爱与江碧桐的事,她只当今夜开始,虞珩和江碧桐才有了令人误会的交集。
“五姑娘连亲事都没说呢,住在外头若是叫旁人知道了,难免要说嘴。”周氏打定主意不能让江碧桐留宿煜王府,以免勾搭上煜王,便开口道:“而且不过是一晚上罢了,伤还能好透了不成?何至于非要在王府过夜,第二天再送回来?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她的意思很明白,五皇子煜王这么安排,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虞珩并不是这么想的,纯属就是不想挪动江碧桐,怕她身上有伤又要遭罪,可江老夫人是了解二人的事的,也像周氏一样认为虞珩是意有所图。
可事已至此,对方是王爷,哪怕不受宠那也比平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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