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舒悦一点也不想嫁到庆阳伯府去。
别说现在的庆阳伯府只是个伯爵府,就算它还像以前一样是个侯爵府,那陈舒悦也看不上。
她可是陈阁老的嫡女,嫁给皇子都使得,凭什么嫁到薛家那么大点的地方去?简直是凤凰落进了草窝里!庆阳伯府日渐走下坡路,李大都督等人集体出事时,康敬帝便挑了不受宠的庆阳侯府挡刀,一下把侯府削成了伯府,可见薛家在康敬帝眼里的可有可无。
从议亲到出阁,外头已经不知多少人笑话着陈舒悦,几乎要将她笑话到地缝里去藏起来。
不过比起陈家的低气压,庆阳伯府却十分开心。
娶了这么一位贵女,也就等于是有了陈家的提携,那薛景山日后能够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薛刘氏开心极了,可薛景山却担忧道:“母亲,像陈舒悦那样的贵女什么样的人家找不着,何至于嫁到咱们家来啊?儿子觉得有诈。”
“人家姑娘的下半辈子都托付到咱们家了,还能有什么诈。”薛刘氏不以为然。
“那万一她身上有隐疾呢?或者性情不平和,有什么旁人接受不了的毛病呢?”薛景山十分不安:“前阵子咱们家被削爵,紧接着陈家就表示要下嫁女儿,这也太巧了,别是拿咱们家当冤大头使吧?”
薛刘氏剜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这样优秀,模样又生的这样好,没准儿那陈舒悦心仪你许多年呢。再说就要成亲了,现在也不能退亲不是?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哪里还能娶上这么好的姑娘去?”
母亲既然这么说,那薛景山也只有接受了。
然而陈舒悦嫁到薛家的第二天,便闯了大祸。
她骄纵惯了,且不是心甘情愿嫁到庆阳伯府的,所以对待薛景山不像是对待丈夫,更像是对待奴仆,拿薛刘氏也不当婆母,反而使唤婆母为她端茶倒水。
薛刘氏咬牙想忍一忍,毕竟人家姑娘是豪门大户出来的,还能没点小性子啊?可陈舒悦连成亲第二天给她奉茶都不愿意,当天还发落了两个薛景山的通房,一个赶去给马房的小厮配亲,一个干脆就卖进了窑子里。
至于那生了儿子的白氏就更惨了,连人带孩子被陈舒悦的丫鬟都踢又打的,折腾了一大晌午。
薛刘氏就那一个孙子,平时当心肝肉似的疼着,看着孙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心情别提多难受了,整颗心好似被扔进了油锅一般,也顾不得陈舒悦的出身了,直接就拿家法要打陈舒悦。
这样一来,薛家自己的热闹便被外人知晓了。
陈舒悦大怒之下回了娘家,可陈阁老纵然想护着女儿,却也怕惹虞珩不快,当天夜里又把女儿送了回去。陈舒悦的亲娘也就是陈阁老的夫人十分生气,将陈阁老那所剩不多的胡子扯下了一大把,两家闹闹哄哄的,弄出了不少笑话。
听着藿香打听回来的事,江碧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前世陈舒悦以嫁给薛景山为荣,因为薛景山是踩着江家人尸骨得盛宠的,荣升为庆阳公府后,陈舒悦与薛景山可以说是般配不已。
而今世,陈舒悦以嫁给薛景山为耻,他们两个这辈子也无法打开心扉容纳彼此,且有笑话看呢。
江碧桐拿着帕子轻轻掩着嘴,笑够了以后对藿香说:“找二宝他们散播出消息,就说庆阳伯府的世子是个房事不行的,新嫁妇欲求不满,几次回娘家。”
这种说法无凭无据,老百姓们却十分当真,津津乐道的说着此事,转眼间便能宣扬起来。
若是陈舒悦不是欲求不满,那好端端的回娘家做什么?有那嘴巴脏的老爷们,还说陈舒悦在娘家有相好,回去是泻火了。
也有人说怪不得陈舒悦低嫁给庆阳伯府,原来压根不是完璧,嫁别人也嫁不了,索性嫁给了薛景山。
这种说法愈演愈烈,陈舒悦连婆家的门都不敢出,自己的新婚生活过的是鸡飞狗跳,夫妻二人因为白氏和流言,几次大打出手。
而陈阁老铁了心不管女儿,更是令陈舒悦心里不快。
转眼之间,武考来临,江景枫在家人的嘱咐下,收拾着行囊。
叶氏担忧的看着儿子,一个劲儿的在旁啰嗦,叮嘱他要当心身子,别受了凉受了伤等等。上次江碧棈的诡计没能害得了江景枫,这次也是没法子了,只能假装关心的说道:“三弟弟一定能考上的,大伯乃将军出身,他的儿子将门虎子,必不会差。”
江碧柳则没那么多话,她只是一遍遍的检查着江景枫带着的行囊,不放心的又拿了些药膏药酒一类的装了进去。
至于江碧桐,则是找到了章九阁。
所有武试的考生,可以带着自己家的奴仆一起,江碧桐放心不下别人,只能叫章九阁陪同。
“五姑娘,您找小的?”章九阁走进来问。
江碧桐看着章九阁,一字一句认真道:“三哥哥这次出门不知有何凶险,你要帮着多注意一些,尤其是李大都督等人,他们说不定会派人报复。”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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