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弯月如钩,清华如水。
虞珩单手扶墙跃了进来,直奔江碧桐的房间而去。
“你来了?”江碧桐见他到了,回身去榻上的枕头下拿出了纸张递给他:“这是藿香从吕靖的书房里偷出来的,你看看。”
随着虞珩一张一张翻开看,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薛家无望助李大都督,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吕家的头上?”虞珩忍不住骂道:“这个狗东西!”
前世江碧桐和薛景山定了亲事,李大都督想整垮江家,却苦于没有将证据偷偷放在江家的机会,于是找了江碧桐的夫家,也就是庆阳侯府。
可今世与前世的命运轨迹不同,她并没有和庆阳侯府说亲事,李大都督自然找不成薛景山。
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在了和江家为姻亲的东昌侯府吕家身上。
纸上所写是书信往来,藿香只随手拿了几封出来,重要的内容不知是没写还是没偷到,想来那些话是不宜落在纸面上的。
不过通过这几张纸,也能看出一些门道来。
就比如李大都督循循善诱,希望吕家人能为他所用,帮他搞垮江家。可吕靖那么一个人精,自然不会被他轻易的哄骗。
若是之前那神气的李大都督,说不准吕靖还愿意与他做这个交易,可今时非往日,表面上李大都督已经不成了,吕靖不知在康敬帝心里还有没有李大都督的位置,又怎会轻易答允帮助他搞垮自己的岳家?
“虽然吕靖没一口答应下来,可说不准日后就答应了呢?这个危险不除,我们江家迟早被算计。”江碧桐认真的说:“何况藿香偷的只是一部分,兴许吕靖已经同意了李大都督的话,咱们不知道罢了。”
虞珩说:“我最近一直在差人盯着大都督府的动向,见李大都督常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见的人也基本都是谋士门客,不知是在给他出谋划策着什么,如果是商量对付你家的,那我们该重视起来了。”
江碧桐点了点头:“今日我去了东昌侯府,带回了我大姐姐。”
“我听说了。”
“你那边可查出吕靖此人有什么把柄吗?”
虞珩回答:“他这人狡猾的很,能查到的也只是几个寻常的外室而已,能拿住他的证据还未出现,不过按照他的生活轨迹,定然有些不堪入目的事,你别急。”
“我自然是不急,可让大姐姐一直住在娘家,这就留给了东昌侯府栽赃大姐姐的借口,别回头他们在外头喊冤诉苦,把不是都推到大姐姐身上,那可真是过分。”
江碧桐微微皱眉,似乎很纠结。
“那简单,东昌侯府一身脏事,随便抖出来两件都足够他们自顾不暇了。”虞珩说道:“不过要借你那些小乞丐们一用。”
第二天一早,天冬陪同江碧桐和藿香来到了二宝的住处。
天渐渐的冷了,往年二宝等人没有穿厚衣裳的资格,可自打为江碧桐做事以来,他们手上有了些银两,也可以为自己置办衣裳了。
一阵子不见,二宝似乎又长的白净了几分,还抽高了一些。
看见江碧桐过来,二宝十分高兴,走上前来问道:“江姑娘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自然是有的。”江碧桐接过藿香手里的肉包子,递给了二宝身边那个子稍高些的男孩,示意他给其他孩子分了,然后看着二宝说:“这次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也得给我好好完成,记得了没?”
“您说就是!”
当天晌午,秋老虎好像又卷土重来了,热的众人以为回到了夏天。
二宝和几个孩子坐在街边,守着吕靖其中一个外室的院子,等候着人出现。
听闻儿子病了,吕靖心慌不已,连忙坐马车赶到外室的院子,可一进去却听说儿子没病,这就不由让吕靖想不通了。
等吕靖进了门,二宝就拿出了荷包来,荷包中满满的碎银子和铜钱,一把一把的撒在地上,喊道:“快来瞧快来看哪,东昌侯世子外室子病了,据说是有邪祟作祟,东昌侯世子要积德行善,为大家伙儿添财!”
与二宝同行的一个男孩拿着两袋子的铜钱,边洒向人群边跟着喊:“烦请各位拿了钱以后多多为东昌侯世子的外室子祈祷,助他赶走邪祟!”
百姓们见了钱,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全像啄食的鸡一般低着头,待地上的钱都被撒完了,他们才反应过来刚才听了怎么一出戏。
什么,东昌侯世子有外室子?
他的外室子病了,然后他为了让儿子的病好起来,让人在这儿撒钱?
豪门贵族的子弟有几个外室生几个孩子那可太正常了,可这种事出在东昌侯府这种人家,那就不正常了呀!
东昌侯府自认是书香世家,读书人最要风骨,决不能弄丢人的事给家里抹黑,所以侯府这东昌侯府在百姓的眼里,那可是顶顶有规矩的人家,谁家儿郎有外室子都行,可吕靖有外室子,百姓们才不信呢。
好奇和不信驱使着大家伙儿问二宝道:“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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