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孙女的年纪确实适合嫁人了。”
她这一出口,江老夫人的眼中忽然溢出希望来。
只听江碧桐又说:“只是父亲不在跟前儿,孙女背着父亲上花轿那实在是不好,而且父亲万一心中已经有了女婿人选了呢?总之孙女不着急。”
她不着急,可江老夫人着急!
“我是你老子老娘,这家里我能做一大半的主,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哦?”江碧桐故作惊讶的说:“那把咱们整个江家都填进您马家去,父亲可同意了?”
江老夫人瞪大了眼,开口骂道:“小兔崽子,你打哪学的这种诛心话!”
“龙生龙,凤生凤,孙女自然是随了父亲,而父亲是由祖母您生的,癞蛤蟆没毛随了根了,自然也是随了您。”
到她这儿是龙生龙凤生凤,到江老夫人那儿便成了癞蛤蟆,这般落差就是明摆着打江老夫人的脸。
不等江老夫人气的跳脚,江碧桐已是盈盈一礼,离开了荣寿堂。
廊下的江老夫人气的直捂胸口,咬着牙骂道:“真是上辈子三不休,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冤家孙女!看来那件事要抓紧时间了。”
卞妈妈震惊道:“现在?是不是早了点?”
“难道要等她父亲回来?叶氏废人一个,可她父亲不同,若是有了能给她撑腰的靠山,我昌儿可就遭了!不如趁早。”
“但现在并不算最好的时机啊…外头还乱着。”卞妈妈劝解说。
江老夫人一把抓住了卞妈妈的手腕,声音极低:“就是因为现在外头很乱,咱们才要抓住机会!那死丫头得了太后的青眼,若是再不动手,待她真讨了太后的喜欢,再赐个婚什么的,那到时候咱们便瞎了!”
“而且哪怕事情不成,外头乱着也是个好理由,总不至于等她父亲回来要了昌儿的命。”
她那大儿子江尧别人可能并不了解,可知子若母,江老夫人如何不了解?那纯是个老婆奴女儿奴。
在他眼里,自己的两个宝贝闺女那比一座金山都着人稀罕。
若是没成功,估计江尧真能手起刀落狠宰了马宏昌,江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又能有什么面子?说不准还会因此彻底得罪了大儿子,断了以后的好生活。
但只要成功了,那死丫头清白不在,将来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到时候哪怕江尧再不同意,也只能让女儿嫁进马家。
入夜,月亮被云遮住了大半,四处一片寂静。
马宏昌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蔻香园门前,蹑手蹑脚的进了门。
门里,江老夫人安排好的婢子早就打开了大门。
马宏昌来到下人所住的屋子,将迷香点燃,屋内的人睡的更死了。
而江碧桐所住的房间,此刻是沉香在守夜。
沉香觉轻,且鼻子灵敏,很快便感受到了从窗口飘来的淡淡香气,眉头微皱醒了过来,蹑手蹑脚的坐起了身子,向窗口看去。
见窗纸破了个微不可查的小洞,沉香心中一惊,不知道外头是何人。
总不会是五皇子吧?五皇子来蔻香园,何时这般偷偷摸摸了?更不可能往屋里投什么迷香。
于是沉香思索片刻,果断掏出巾帕堵住了鼻子,轻轻下了榻,走向江碧桐。
此时的江碧桐,正在睡梦之中。她梦见了前世在庆阳侯府的那几年,每每入冬,屋内就冷的好似冰窖一般难熬,檀香与她主仆二人依偎在一起,靠彼此那仅有的微暖挺过每一个寒冬。
后来第三年到了,江碧桐病情加重,最后没能挺过去。
前世的檀香,一定很难过伤心吧?不过听虞珩说他将檀香交托给了别人照顾,江碧桐这才放下心来。
入睡中的少女轻蹙眉头,很显然,她一定是在做着不美好的梦。
可沉香无暇顾及那些,赶紧将江碧桐叫醒。
她醒来时,只见沉香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另一只手指了指窗外。江碧桐跟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正好看见窗外有个人影,稀薄的月光下,他被照的格外明显和恐怖。
“姑娘,屋里有香气。”沉香声音极低的说着,还递上了一个帕子:“婢子闻着这股异香,应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江碧桐接过帕子凉凉一笑:“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室内有安静下来,马宏昌站在窗外,确认了屋内的人都睡死过去,一只手推开了窗子,磕磕绊绊的爬进了屋里。
然而他刚落地,一双属于女子的鞋就立在他跟前,抬头望去,只见沉香举着个花瓶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手软的将花瓶砸到了他的头上。
随着一声裂响,马宏昌惨叫出声,可蔻香园中所有人都在睡,没人听见也没人会帮助他。
“你是来做什么的?”江碧桐从枕下掏出了一把样式精致的短刃,去了刀鞘拿在手里把玩,幽幽冷笑着问:“是荣寿堂那儿让你来的?”
“表妹在说什么话!”马宏昌捂着流血的脑袋,痛苦道:“是因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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