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本是忻杨郡青松山存青县的人,三年前被李大都督的人抓来这里,当时一同被抓的姑娘有很多。”
这话一出,不说是惊天重磅但也差不多了。
当朝正二品官员,竟然在南方强抢民女进京,这是所求为何啊?实在是令人深思。
肖承咏便问:“为什么李大都督要抓你们?”
章姨娘面露痛苦的说:“大人有所不知,李大都督此举简直不能为人道!他把我们这些姑娘送到了各个府邸,为他拉拢政友,这其中所为何事妇人并不知情。”
“竟然有这样的事!”太子装作非常吃惊的样子。
肖承咏心道不好,这件事被太子当场听了去,还有外头那些百姓,眼下想压下来,已经来不及了。
可事关李大都督,又并不只是李大都督,往上数还有良王、李贵妃。
为什么李大都督要拉拢政友?这不是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李大都督还能是为了谁,只能为了良王啊!
那这件事便从强抢民女便成了夺嫡之争。
“那你是如何知晓抓人的是李大都督?”肖承咏上下打量了章姨娘一番,问:“莫非你见着了他?”
若是章姨娘今日真说见过李大都督,那肖承咏便可以确认她在说谎。
因为李大都督平时负责的便是京城治安,尤其是靠近康敬帝的地方,所以他没有出京城的机会,哪怕是三年前,他也绝对没有离开过京城,去什么忻杨郡。
“妇人没见过他,可当时抓我们的人曾经提过李大都督这四个字!”章姨娘尖着嗓子道:“我们在马车上颠簸了很多天,可能是觉得我们进了京城便不会有什么活路了,所以他们说什么也毫不避讳。”
“那也有可能是栽赃啊,故意提起李大都督的名号,想叫你们误以为坏事是他做的。”太子适时开口。
若是现在他便针对李大都督,未免有些太明显了。
人群之中的江碧桐听着,十分替章姨娘紧张。
几个证人之中,翠柳胆小,辛姨娘不堪重任,董姨娘又极容易反水,阮姨娘倒是个有胆识有智慧的女子,可惜她已经一命呜呼了,所以告发这件事,挑来挑去只能落在章姨娘身上。
“怎会是栽赃?”章姨娘苦笑了一番:“就是收了我的那人,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过李大都督,话里话外与他关系密切,而我便是帮他们搭建桥梁的。”
“我还没问,你是哪个府上的?”肖承咏皱起了眉头。
章姨娘跪在地上,深深磕下头去:“妇人乃陈侍郎府上的姨娘!”
原来是陈侍郎。许许多多的名字在肖承咏脑中飘过,其中便包含陈侍郎,能与李大都督这种品行的人同流合污的,毕竟不多。
外人不知道,可他却知道这些年李大都督做了多少坏事,为了给良王称帝铺路,他无所不用其极,折在他手上的人命光他查到的便不下百条。
奈何康敬帝有意包庇,李贵妃舌灿莲花,良王又深受宠爱和信任,加上证据不足,所以迟迟不能为李大都督定罪。
肖承咏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一出手便要将人彻底打倒,打蛇不打七寸,只能等着蛇转头咬死自己。
“倒是没怎么听说过陈侍郎与李大都督走得近。”太子转头看向肖承咏:“肖大人觉得呢?”
“太子殿下觉得当下该如何是好?”肖承咏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事情怕是压不住了,可要让皇上知道?”
太子了然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声音极低道:“父皇耳聪目明,该他知道的事,一句也少不了,肖府尹无需替父皇曹信。”
肖承咏没再多说,他的意思,太子压根没明白。
很快,陈侍郎被传到了顺天府。
当他得知章姨娘把自己告发了以后,陈侍郎勃然大怒,一边吩咐人赶紧到枣花村去抓章九阁,为做亡羊补牢之功,一边亲自赶到顺天府。
跪在大堂的女子他太熟悉了,她向他献媚、讨好,无时无刻不是在争夺他的宠爱,他的后院之中,只有章姨娘最聪明,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陈侍郎当然明白,面前这个宁可被打断一条腿也不肯屈服的女子,如今沉浮在自己脚下,不过是因为自己抓住了她的侄子,可那又怎么样?只要他看见高高挺起的脊梁因他而变弯,那他就高兴。
但是如今在看见那个背影,陈侍郎只觉得怒火中烧,冲上前去一脚差点踹到章姨娘,只听太子一声呵斥:“你做什么!”
两个衙役死死拉住了陈侍郎,章姨娘回过头看,与他四目相对。
这个不配为人的男人,这个她日夜期盼能坠入地狱的男人,此刻张牙舞爪的面对着自己。
肖承咏一拍惊堂木,开始审案,先向章姨娘道:“请抱冤者陈诉冤情!”
“当年被抓来这儿时,妇人抵死不从,甚至想过自尽了事,可陈侍郎此人十分恶毒,不叫妇人死,还打断了妇人的一条腿,直到现在这条腿走路时都不是正常的!”
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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