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雌雄双尸

事情有因果,杀戮有起因;

陈崖,自从回到了陈家庄村后,是食寝不明、彻夜如同鬼魅缠身。

在他的脑海中,那些之前的沙场拼杀、尔虞我诈、枭首残肢的旧事场景;

总是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眼前。缠绕在了他的心头上。

长此以往的情况下。

使得陈崖整个人,是夜夜噩梦连连、冷汗透背;

家族中的其他人看到他这番模样;

都是一眼便可知晓,这陈崖定然是之前遭受过极大的恐惧……

接下来的日子里;

这陈崖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恐惧之中,勉强维系着生命;

在此之间;

若不是得益于陈家长辈的极力安抚劝阻,又有他带回来的那个老刘头,寸步不离的守着。

想来这陈崖,怕是早已要在这种极度的颓弥、恐惧之中,撒手人寰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几个月后;

在家人的细心照料下,陈崖身上的伤刚好了约莫五成的样子。

届时,刚刚可以勉强下地走动的陈崖,便不顾家中族人的拦阻反对;

执意带着老刘头架着驴车,装了满满一车的各色物件;

随即,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挨个上门拜会那些。昔日,随他一道闯荡,却都客死异乡的兄弟们的遗孀。

在陈崖的此番举动使然下。

又加上那些客死之人的遗孀亲属们,迫于这陈氏一族在当地家大势大。

又都见这陈崖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自责自叹;

旁人置身听他说道:“只怪自己当年气盛,连累死了众家兄弟性命。惹的如今户户挂白帆,家家长夜哭!……此后汝之二老便为吾之双亲赡养等等”如此感天动地一番……

正应了那句:‘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众人瞧得分明亦是无不动容,心中怨气已是消去一半!

加之,受领了陈崖送去的厚重抚恤后。也就再无一人多生事端了!

可不免有人心中思量,一个刀剑加身、死尸堆里爬出来的人,何以此刻如此伤心?哪怕是触景伤情,可一个地主少爷也不至于待那十几家佃户如此;

这个中缘故嘛……

怕是除了陈崖自己和老刘头外,任谁也不知道内情了。

纵当是陈家少爷重情重义……

岁月更迭,斗转星移!转眼间时间来到了今年的除夕夜!

瑞雪之下,陈家老宅喜上门楣、红灯悬屋、新桃换旧符!鞭炮烟花更是响彻山谷,几簇篝火映的宅院是一片通红。

大宅门檐亦是大红灯笼高挂,守门石狮项系红绸!堂内祭祖香案袅袅环绕之下,陈氏宗长辈少齐聚在陈王氏太老夫人周边。

欢声笑语、四世同堂好不热闹,推杯换盏间一直折腾到子夜时分,众人方才悻悻离开各自回房睡去。

却说陈崖,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消磨,内心也早已没了当年的惶恐!

这夜,睡至丑时之际(约凌晨两点左右)忽觉口渴的厉害,随即起身寻水润嗓。

想来也是酒意正浓,摸索着一饮而尽桌上的半壶水后,竟还是丝毫未解口渴之感。

而后,转身挪步之时,却又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原本想叫醒翠姑帮他取水。但此刻看到睡意正憨的妻子。忽心生黯然之情:“十几岁就做了结发夫妻,却一直没有子嗣。

后来自己又娶得三房妾室便冷落了她。这一年到头也到不了她这房间几回”。

陈崖心念此处之际,硬是不忍心再叨扰喊醒翠姑。

这要是放在寻常日子里,唤地一声下人即罢。

可偏偏是这除夕夜,按照规矩家院中的帮佣、下人将年夜饭菜端上桌后。便可各自归去和家人团聚一番!

凡此缘故,左右无措之下。也是因为当时,确实是口渴的紧了。陈崖就一个人披衣去寻水解渴。

行进之时也未掌灯,只借着映射进来的月光,径直穿过了厢房隔间出了门来;一路沿着墙根,跌跌撞撞的向后院厨房走去。

皓月当空,映的这雪地是一片惨白;

再说这满院的灯笼,不知何时也俱以熄灭。就连拴在西北角老桐树下的大黑狗此刻竟然也未做吠叫。

目之所见,陈崖心中不免一阵狐疑:“平日里,这老狗可是异常灵敏…稍有响动,必然起身狂吠,今晚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心中虽然起疑,可无奈口渴的紧,加之此刻酒意上头。也就并未多想,脚下加步不屑片刻之间便已来到这伙房外。

本想顺势推门而入之时…

可谁知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听到一男人低语道:“整整两个甲子。若不是十年前又多了那二十几条命压着,我们何至于现在还困在此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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