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来两人风餐露宿,用原本的服饰换了流民的衣服,偷偷摸摸走到了建安城。
建安城本是洛川国江北行省的首府,是国内首一首二的城市,经济繁荣,人口稠密。然而随着战火纷飞,洛川国百姓的南迁,这里如今一片狼藉。
一路上两人也在打听洛川国现状,听闻历经京师之耻后,李辂的弟弟被群臣推举为皇帝,是为仁和帝。
同时与北越国议和,割江北四个行省于北越国,岁贡三千万,对北越国俯首称臣。
所以沧龙江的渡口才重新开放,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可以购买船票到达江南。
两人乔扮成流民,带着好不容易买到的船票,往渡口走去。
渡口上大多是洛川国的百姓在服徭役,而北越军凶神恶煞的在督促他们干活,看着这样的情形,李辂心里难受不已。
不谈他是穿越者,即使是一名普通人,看到步履蹒跚,面容憔悴的百姓,在皮鞭下扛着沉重的麻袋,任谁都会不忍。
“站住!”一名北越军小队长拦住了他们。
两人应声停住脚步,
那名小队长上下打量着他们,凶巴巴问道:“你们是来服役的?”
师无炎话语不多,一路也多是李辂交际,他讪笑着答道:“军爷,我们是坐船的。”
小队长
听他这么说,有点意外道:“坐船的?你们两个乞丐有银钱买船票?”
“现在乞丐都这么有钱了?”
李辂心中鄙视他一番道:“那你是没见过乞丐开宝马!”
脸上却笑意不减,找了个借口:“我们两人一路乞讨,遇到个好心人给我们买了船票,乞丐哪里有钱啊。”
小队长眼睛一转,瘦脸上突然一冷:“胡说八道,肯定是你们偷盗别人银子买的船票。”
不等李辂反驳,大喝道:“快把船票交于我,不然小心狗命!”
身为法制社会人,更是有着皇帝的身份(虽然是过期的),而且自己已经低声下气,这样的情况让他有点火冒三丈。
他握了握拳头,不等他有反应,师无炎已经冲过去挡在他面前。
师无炎是有些武艺的,但其他北越军卒也慢慢围了过来,李辂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把师无炎拉到身后,赔礼道:“军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船票不是偷的。”
那小队长见师无炎冲出来,下意识地拔刀在手,他凶狠地盯着两个人道:“既然别人给你买的,就让那个人过来,不然就杀了你们!”
李辂一阵无语,这当兵的看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绝对是诚心与他们为难,而且还想把船票据为己有。
这船票的钱是他拿贴身玉佩换的,去哪找好心人给他们作证啊?
恰在此时,他们身后走来两个人,一人身穿篮袍,年纪约莫二十上下,气宇轩昂剑眉星目,身后跟着一人穿着黑衫,年纪略微大些,看起来颇为粗犷。
蓝袍青年径直走过来,接过那名军卒的话道:“是我给他们买的船票。”
话语很平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那军卒被他的话一时震住,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北越军士,心中似乎有了勇气,用力说道:“你又是谁?敢管闲事?”
青年身边的粗犷汉子,脸上怒气突生,正要上前,却被青年拦了下来。
青年慢条斯理的摸摸腰间,然后拿出了一块黑色牌子,看也不看丢给那个小队长。
小队长见一物朝着自己飞来,下意识接住,还未看牌子便嚷嚷道:“敢冒犯本军爷,你……”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清了那个牌子上的字:“神殿令。”
神州六国,北越为最。神殿巍峨,册封皇权。
北越国的神殿,凌驾于皇权之上。
他的手突然发抖,然后是身子也开始发抖,居然慢慢软倒在地。
那青年看也不看一群北越军卒,神色从容抬步向前,对李辂他们淡淡道:“走了。”
李辂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想起了一个词来形容这个青年。
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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