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石磨需要畜力、人力配合才能启动。
武福勇不清楚地下一层究竟有多少畜力,但他清楚人力有六百,或者按樊叔说的,如这里真是地府,那算是鬼力有六百。
如此庞大的一个队伍,说停就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倒入石磨的原料时断时续,甚至严重缺乏。
一个缺乏原料的酒坊,嘿嘿,有点意思。
武福勇盯着高处石梁,石梁上已不见人影。
“瞎看啥,小心挨鞭子。”樊叔厉声警告道。
武福勇脖子一缩,双臂绷直,用力向前。
“樊叔,也是怪了,背上不咋痛了。嘿嘿,那些监工手上力道也不咋样!”
“那是怕伤了你筋骨,打残了就是废物一个,只能喂狗。酒坊把你买来,可不是做狗食的。”
“樊叔,您老说我是被酒坊买来的?”
“人死后到了地府,不论老少,一律属于地府财货,论价估出。年轻力壮的,可是抢手货。”
“那岂不是人一死只能做奴了?”
“呵呵,也不尽然,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你看那些监工,原本也是鬼奴,撞上大运,就翻身了。”
“樊叔,你生前是做啥的?”武福勇见樊叔虽相貌丑陋,说话却极有条理,不禁好奇的问道。
樊叔没有回话,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良久,他睁开双眼:“小子,你不问我,我都快忘记生前做啥的了。老夫生前是一个将军,带兵打仗的。”
将军!
难怪一双眼睛咄咄逼人。
呸!
啪!
武福勇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娘的,差点陷进去,竟然问樊叔生前是做啥的。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已死,这里是地府了?
晕特,自己究竟喝了什么,怎么一点也想不起自己做啥的。
“小子,不信?”
樊叔见武福勇神情古怪,不由得声音一沉。
“樊叔,您说生前是将军,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地府不同于人世,生前再是风光,到这里抹的一干二净。”
“这么说在阳间烧的纸钱,做鬼的收不到?”
“要是能收到银子,地府内的人还用干活?那是活人做给活人看,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哎呦!
铁柱突然停住,武福勇来不及收脚,一下撞了上去。
衣衫褴褛的鬼奴,一阵兴奋地吼叫,全都向坑壁涌去。
“行了,跟紧我,上面铁链要放下了。”
唉!
武福勇心头一紧。
“下面闪开,小心砸碎脑门。”
坑顶,有人朝下狂吼一声。
“往后退,往后退,铁链要落下了。”
拥挤在坑壁边的鬼奴一阵骚动,纷纷向后退去。
哗啦……
一阵金属碰撞之声。
三根手臂粗的铁链沿着坑壁滑落下来。
“跟紧我。”樊叔低吼一声,双手向前,拽住两个鬼奴后脖猛得向两边分开。
“哎呦!”
“啊!”
“嘭!”
眨眼功夫,他拨拉开人群,挤到一根铁链下。
武福勇紧紧跟着,没有拉下。
“哐当!”
樊叔一伸手,拽住铁链,双腿蹬住坑壁。
“小子,随我往上爬!”
咦,老子爬墙的功夫还可以。
武福勇惊奇地发现,樊叔拽着铁链蹭蹭直往上,他紧跟着竟然没有丝毫落后。
……
……
“快,木桶里有吃的,尽量多拿。”
一上坑顶,樊叔朝前狂奔。
距离他们五十丈开外,并排放着十只木桶。
啊啊啊……
武福勇嘴里爆发出疯狂的呐喊,发力向前狂奔。
超过了樊叔,超过了一个身强体壮的鬼奴。
第一个到了木桶边。
木桶,有半人多高,至少得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
桶内,装满黑乎乎馒头,每个馒头足有半斤。
他只穿了一个短裤,没有任何东西能包着走。
嘴里咬了一个,胳肢窝夹了四个,双手拿了四个。
后面,人群已蜂拥而至。
跑!
躲一边去。
武福勇一眼瞥见樊叔用胸前破布兜住几只馒头,继续向前奔去,他急忙跟上。
……
……
“行了,就坐这里。”
樊叔喘着粗气,指着眼前一块石头。
“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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