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退下了!”武曌将明世隐带入了书房,朝着身后随行的侍从们吩咐道。
女皇都发话了,那些侍从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口称“遵旨”一边施礼一边退下。只有那个名唤玉儿的宫女在临走前偷偷瞄了一眼关上的房门,接着她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赶紧扭头走开了。
“道海,这次入宫找朕究竟有何要事?”武曌关上房门,又恢复了之前小女子一样的羞涩模样,她拉过身旁的一把太师椅,又用空着的手指了指另一把,示意明世隐也坐下。虽然她口中还保留着君臣之分,但是从她的动作来看丝毫没有把明世隐当下人的样子。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明世隐看了看身后的那把椅子,并没有选择坐下,而是朝武曌深施一礼肃然道。
“你额...爱卿说吧!”武曌被明世隐如此严肃的态度吓到了,接着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臣知道陛下一番美意,但是微臣实在不愿惊动圣驾,皇上在宫内静候微臣就好。”明世隐微微皱眉,轻声道:“毕竟微臣为陛下所做之事实属机密,被外人所知多有不便。”
“哦,这样啊......”武曌听闻明世隐之言有些消沉,地下头去,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明世隐看着武曌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愧疚感,他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对武曌微笑着小声道:“毕竟我们的事被外人知道不好,对吧师姐。”
“欸?”失落状态下的武曌听闻此言如梦方醒,她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明世隐从认识明世隐到现在,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抛开君臣之仪和自己说话,虽然依旧止步于同门的关系,但还是让武曌惊喜万分。
“嗯,既然陛下同意了臣的请求,那么请准臣上奏。”
令武曌有些失望的是,明世隐刚和她拉进的关系立刻便被他拉远,就如同他在自己伤心时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立刻便又抽回手去。
“爱卿说吧”
奇怪的是,就算如此武曌的心里依旧舒服了许多,至少明世隐真的很在意自己的感受。明世隐看武曌重新恢复了精神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包东西——那是一沓破旧的文件。
武曌接过文件翻了翻,随即大惊失色道:“道海,这些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微臣是从狄大人那里借来的”明世隐看武曌惊慌的样子毫不意外,他倒没有说谎,他的确打算还来着,但是狄仁杰恐怕不知道这件事。
“这...这...”武曌大概能猜出来明世隐要说什么,心虚之下眼神开始游离不定。
“陛下为了巩固政权,真是做了不少可怕又鲁莽的事啊”明世隐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道:“别的也就算了,北夷高丽句部族的那件事真的后患无穷,兴兵扰民不说,我朝和高丽句部族无冤无仇,陛下真的不该如此。”
“朕即位时的确头脑一热做过不少糊涂事,但是高丽句的覆灭却是师尊的意思”武曌的语气有些委屈“他老人家要在那里修一座神殿,特意嘱咐我不让外人打扰......”
“原来如此,那的确不是陛下之过”明世隐闻言便释然了,接着他挠了挠头大感头痛,以他的经验,姜子牙口中的“不想外人打扰”应该就是那个意思。
“那件事,后果很严重么?”以明世隐的性子如果是小事绝对不会入宫觐见,而且明世隐有预知能力的事她也知道,所以武曌看明世隐对此时如此介怀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嗯,我看程将军辞官与此事有些干系,而且据臣所知,此事可能会招来大的灾祸。”明世隐扶额,长安之乱的事恐怕就是祸起于此,但是包贵这个不存于世的人是怎么掺和进来的?这可是让他毫无头绪。
“以我朝国力能够安然度过这次灾祸么?”武曌有些担心地问。
“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明世隐朝武曌温柔地笑了笑。
“微臣会拼劲全力保证陛下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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