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明达第二日醒来, 发现院里多了许多身披铠甲的士兵,顿时一个激灵,榻上爬起来。
沐静媛刚巧端药进屋, 看到这一幕匆匆放下药碗,过去搀扶:“爹,你终于醒了。”
沐明达上下打量女儿,见完好无损,松了口气:“外面那些人怎么事?可有为难你?”
“昨日您生病,女儿下山请大夫, 山脚碰到了朝士兵, 并没有为难女儿, 听闻您重病,还找来了大夫。”沐静媛凑过去小声道,“为首的年轻男,是朝太。“
沐明达眉头猛的一皱, 叹了口气道:“朝太亲自前来, 所图非小。”
他沐明达除了一身清名, 什么没有。
不对,他还有个女儿。
沐明达眉头紧蹙,看亭亭玉立是妙龄的女儿, 忧不已。
沐静媛不明所以,还替对方说了好话:“我看朝人并非个个粗鄙野蛮,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同。”
比如昨日,她肚饿声,那个朝太很体贴地转移话题,给她留足了面。
那些士兵,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霍霍了她父亲的珍藏美酒,但并没有四处破坏,玷污书院,碰到她时,也未曾言调戏。
朝太和那位被称为军师的王先生,父亲的书房呆了一夜,对书籍典故信手拈来。
沐明达看女儿说的满脸认真,愁容不止。
半个时辰后,沐明达收拾好仪表,让女儿去请朝太。
“太请进。”沐静媛依言将人带到,停外。
贺东辰微微颔首,错身而过,刚踏进屋,被满室的茶香扑了满脸,明达先生身穿白色长袍,跪坐案后,手里行云流水煮热茶,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容。
见对方不打算招呼自己,贺东辰走近步,一派自然地掀衣摆,坐对面,伸手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叹道:“香如兰桂,味如甘霖,好茶。”
沐明达盯他看了眼,缓缓口:“朝太大驾光临,有话直说便是。”
贺东辰莞尔,放下茶杯,直言道:“今日冒昧采访先生,确有一事相求。”
沐明达扯了扯嘴角:“不敢称一句先生,不过亡奴尔,若阁下想让鄙人面,安抚民,此事不必多言,要命一条。”说完脑袋一撇,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贺东辰轻笑一声,沐明达不解的目光中,不紧不慢道:“据孤所知,令早些年被轩辕皇族纵马踏伤,不久后香消玉殒,您怒而辞官,退隐山林。想来,先生和轩辕皇族是有血仇的,怎么如今还为仇人守起了名节?”
“你!强词夺理!”沐明达面红耳赤,怒道,“我守的是沐世代的清名,是晨万民的傲骨,与轩辕氏何干!”
贺东辰步步紧逼:“既如此,先生更不应该拒绝孤,如今晨灭亡不可更改,百姓惶惶不安,度日如年,需要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儒来稳定人,以免祸事起,生灵涂炭。这是功德一件,怎么能说是辱没。百年前朝晨两本一,大是同胞同族,黎民百姓关的是能不能吃饱,乎的是能不能安稳度日。先生,孤昨日看了您的文章一宿,看到一位真怀天下的智者,倾佩不已,此事还望您认真考虑。”
沐明达被这一番言语镇住,沉默良久。
贺东辰体贴地退下,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沐静媛守外,听了全过程,面露思索。
“沐姑娘意下如何?”贺东辰见她这般,言问道。
沐静媛神,想了想认真道:“这世间有人活的清醒,大,恩怨情仇,有人活便很艰难,只顾住眼下的柴米油盐,无风月。我虽自小锦衣玉食,也知道这世间九成的百姓挣扎生存里,与不,对他们来说重要吗?”
贺东辰看她清明的双眼,微微一笑。
“明达先生能养你这般通透的女儿,想来孤想要的东西过不了多久能看到。”
好像为了印证这句话般,第二日,双眼赤红的沐明达屋里来,将一封书信双手交给贺东辰。
“先生高。”贺东辰双手郑重地接过,令人快马加鞭下山城,将文章公布天下。
第一件事毕,结局圆满。王逸一旁清了清嗓,拱手道:“此次前来,还有一件要事,为彻底化解两仇怨,长治久安,太殿下欲聘先生令爱为朝太妃,以结两姓之好。”
沐明达一听这话,立马疾言厉色道:“绝无可能!此事不必提!”
贺东辰口:“先生不必如此急拒绝,令媛的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呢。”
沐明达闻言盯贺东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信誓旦旦道:“我儿不是肤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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