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镇子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了这样?”来福抢先发问道。
今日是来福家的花灯店进货的日子,所有的货品需要去西边三十里外的柳家庄购得,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让来福逃过一劫。
“是啊……张爷爷,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夜来也是一脸疑惑,醒来之后,老人并没有告诉他太多。
楚阳只是默默坐着,并不作声。
老人叹了一声,思量片刻,平淡开口道:“小夜来,在你昏倒以后,出现了三个身穿黑色蛟纹服饰的修行者,从他们口中得知,是为寻宝而来……”
“到咱们小镇寻宝?什么宝物?莫非……”夜来紧皱眉头,疑惑道。
老人说至此,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前几日我拿出来的那尊佛像。”
“那不是已经被那两位仙人取走了吗?”来福也是不解,挠头说道。
“那群畜生!未寻到宝物,便暴起杀人,根本没有其他缘由!”老人声音越说越大,胸前起伏不已,咳嗽不止。
“前辈,莫过激动,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动怒……”楚阳见老人如此激动,出声劝道。
老人则是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继续说道:“遭遇这三个畜生之后,我与他们苦战许久,击杀其中二人,在与最后一人战斗时,已是强弩之末,辛亏这位小兄弟及时赶到,将其击退……”老人看向一旁的楚阳,抱拳道。
“前辈不必多礼,此事确是路见不平而为之,况且师妹也曾受您救命之恩。”楚阳急忙抱拳回礼道。
夜来与来福听闻,均是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两位少年相视一眼,均是低头沉默不语。
从出生以来,张爷爷就一直在那小破屋内医病救人,平时走路都一瘸一拐,说话也是老不正经,就这么个老顽童,竟是那隐士高人,此事让两位少年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可若不是张爷爷手中的宝物,镇子内的居民也不会遭受此劫……
“夜来,来福,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此事确由我而起,是我将镇上有宝物的消息传出去的,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只是为了将此物赠与有缘之人,未曾想……你们大可怪我,打骂我,我一并受之……”老人注视着两位少年,用仅剩的左手紧紧握拳用力敲打着自己胸口,愧疚道。
“张爷爷,此事错不在你,是那些心肠歹毒的畜生之过!若不是您,我现在也是一缕冤魂了……”夜来知晓事情原委后,急忙拦住老人,红着双眼说道。
“是啊……张爷爷,您别这样……”来福也上前阻止老人。
“诶……你们不用安慰我,余下的日子里,我定会去寻那逃走的凶手,将其手刃!”老人长叹一声,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小兄弟,我已许久不在江湖行走,那二人你可认出是何门派?”老人转头问向楚阳。
“前辈,方才我也探查过那两位黑袍男子的尸体,恕我孤陋寡闻,并不知晓。”楚阳也是摇摇头,回应道。
“这样啊……”老人听后面露失望之色,旋即将身子坐直,严肃道:“方才听闻你是清风门弟子,我年轻时候也略有耳闻,是个名门正派,能否拜托小兄弟将这二位少年带去山门,待他们成年之后,任其自由即可。”
老人心中还是对夜来和来福心存愧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位少年该归何处,老人也一直在思考,所幸楚阳为人正直善良,所处山门也是正统门派,交与楚阳,老人也有所放心。
“前辈放心,二位少年我可以带去山门,供其生活。”楚阳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前辈是何打算?何不与我们一同前往?”
“我现在这状态,已经是废人一个,就不麻烦你了,我打算去寻一寻当年的老友,看看能否找到些许贼人线索……”老人摆摆手,自嘲道。
“张爷爷,我们跟你一起去!”夜来和来福异口同声地说道。
“傻小子们,跟我一起,太过危险,你们前往清风门,会安全很多,而且若你们有天赋,在那里修行,日后亲手手刃仇人,岂不畅快!”老人拍了拍夜来与来福的肩膀,欣慰道。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所有镇上居民入土为安,也不知那贼人是否还会返回报复,所以我们的速度要快。”老人对现在的形势作出判断,严肃道。
“好,张爷爷,我那马车可以运送大家的遗体。”来福点了点头,率先回应道。
“我去帮来福搬运……”夜来心中也已打定主意,赶忙附和道。
“前辈,我去准备一处深坑。”楚阳立即起身,抽出腰中长剑,向远处走去。
约莫两个时辰,两位少年将能辨认出的遗体均埋入楚阳挥剑造出的巨坑,累的大汗淋漓。
夜来看着眼前的土堆,红着双眼,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来福也将手中的银色项链与戒指紧紧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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