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河间郡外。
袁术所领兵马约在五千之数。
其中骑兵、步兵各半,间杂有大量弓兵。
袁术所自成一军经刘协赐名,得名:讨逆军。
营地所驻扎之地在一片半坡之上,视野开阔,附近有河水环绕。
往前数十里外,便是河间郡城郭所在。
身为讨逆军主将的袁术,此时全身披挂,明光铠在身,陌刀在手,气势不凡。
下令麾下将士盯紧河间郡附近路段,若有异状迅速禀报后,袁术返身进入中军大帐。
“大人,接下来卑职该怎么做?陛下还会增兵来援吗?我们要亲自上阵去攻打河间郡吗?”
中军帐中。
端坐于主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安锦衣卫指挥使陈闯。
进了大帐,袁术全然没有在外意气风发的大将军气度,将姿态放的极低,拱手请教陈闯。
坐在主位上的陈闯抬眼看了一眼袁术,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点了点头,问道:“你认为呢?”
“卑职以为……讨逆军实力不济,纵然三军用命,又有大人坐镇,想要攻下严阵以待的河间郡,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顿了顿,袁术又道:“而且卑职还听说,袁绍那厮得知我等在此驻军后,已在率军赶来的途中,陛下若无增援,恐怕我军坚持不了太久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袁术是有些着急的。
虽然他在外叫阵的时候,一口一个“袁氏家奴”“不配为人”喊的不亦乐乎。
但讨逆军的构成他心中有数。
这绝非是长安军各部精锐。
满眼望去,能称得上精锐的,或许只有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带来的数百锦衣卫了。
其余人等,皆是军中后勤与城中百姓所组成。
说他们是民兵都是客气的抬举了。
其实就是由长安百姓组成的罢了。
这样的军队,莫说攻城作战了,真要与敌军有所接触,一触即溃将是讨逆军必然的下场。
真要发生此等场面,自己不就成了战败将军了?
所以他现在迫切想要眼前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陛下有无增援之意,那是陛下的意思,我等身为臣子,岂可私下揣摩圣意?
但袁将军也大可不必过于忧虑,我看这讨逆军也均是精锐干将,真要碰上那冀州袁绍军,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啊,袁将军你认为呢?”
陈闯笑呵呵的说道。
陈闯这话一出,袁术心里当真是咯噔了一下,通体生凉,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卑职其实不太善于领军作战……”
“不擅长没关系,陛下把你放到这个位置,这是对你的信任啊,难道如今战事未起,你便要辜负陛下对你的信任了吗?”
陈闯凝眸望向袁术,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卑职不敢!”
袁术心中一震,连忙肃然挺身,顿了顿,又低声解释道:“大人,卑职这不是怕误了陛下所谋划的大事,那卑职可就万死莫辞了啊。”
“你能这么想,很不错。”
见袁术如此说道,陈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吐露了实情:“把心放肚子里吧,陛下文武双全,无所不能,又岂能不知你并非善于领兵作战之人?实话告诉你吧,此番讨逆军兵临河间郡城下,并非为了攻城。”
“并非为了攻城?”
袁术疑惑了。
不为作战,那领兵而来又是何意?
“当然不是,若是攻城,陛下怎会命讨逆军轻装简行,骑兵居多,弓兵居多呢,难道你认为骑兵也可以在攻城战中发挥作用了?”
“卑职不懂,若不是为了攻城,那是为了什么?”
小命要紧,袁术求知欲直接拉满了,追着陈闯就要问个明白。
“等人。”
陈闯神秘一笑后,答道。
“等人?”
“不错,就是等人。”
“等谁?”
“谁要来河间郡,讨逆军就等谁。”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讨逆军是在等……袁绍?”
袁术脑中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不错。”
陈闯微微颔首。
“可等到那袁绍后,以讨逆军之实力,不还是打不过吗?莫非陛下另有埋伏?”
袁术猜出了要等的人是谁,但他还是不明白。
“打?不用打,有你一人足矣。”
陈闯将手按在袁术的肩膀上,回想起临行前陛下的嘱托,哈哈大笑。
“有我……足矣?”
袁术更加懵了:“卑职有何用啊?”
“你有大用,有你一人,足可抵袁绍十万大军!”
陈闯大笑道。
说完,又提醒道:“这可是陛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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