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韩宣武满面春风的走出了庆丰楼。
在他身后,袁唯亭态度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亲自送他出来。
庆丰楼门口,韩宣武站定,转身对袁唯亭说道:“袁大人,留步!老大人还在里面哪,你回去吧!”
“哈哈,韩先生客气!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我就不故作姿态了。改日大功告成,你我一醉方休!”
袁唯亭虽然行伍出身,但是作为袁氏本代最杰出的嫡系子弟,笼络人心的心术近乎出于本能。
韩宣武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忽然神秘的笑了笑,故意压低声线,说道:“袁大人,临别之际,在下有一句卦言相赠。”
“嗯?韩先生请讲!袁某洗耳恭听。”袁唯亭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出身汉族大世家的他,深知天下间奇人异士众多,其中就有神相师最擅长相面卜算,而且往往是一言批命,无有不中。
面对今日“不请自来”的神秘韩先生,袁唯亭丝毫不敢小觑,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韩宣武一字一字的低吟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袁唯亭听了心里大喜过望,不过他仍然低声问道:“敢问先生,此言何解?”
“韩某说得很直白了。你未来前程无量,贵不可言!”韩宣武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恶作剧之后的满足感。
“贵不可言!”
袁唯亭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脑海里忍不住浮想联翩
此时,他心头犹如被压了万均重担,却又变得火热无比。
呵呵!天底下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人,又有谁能承受得起这四个字。
“袁大人,韩某告辞!”
韩宣武一抱拳道了一声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唉,韩先——”
袁唯亭回过神来,急忙呼喊了一声,可很快他脸色巨变,剩下的话被憋了回去。
在他的视线中,韩宣武转身后,似乎不紧不慢的走着,但实际上却身形奇快无比。
仅仅两三步之后,他人便到了十几丈之外,转眼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韩宣武故意施展缩地成寸之术离开。
没错,他是故意的!
因为袁唯亭这个人实在不简单,韩宣武有意此人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以便以后再次接触。
刚才在庆丰楼,他在和袁宝庆闲谈中,无意间得知,袁唯亭刚刚镇压了朝鲜壬午军乱。前些日子回国后,因为被清流以“擅开边衅”,挪用军款,“乱杀扶桑浪人“等罪名弹劾。最后与袁宝庆一样,暂时赋闲在家。
这段时间正是袁唯亭的人生蛰伏期。
如果韩宣武没估算错误,按照历史进程演化,袁唯亭很快就会被贵人赏识,从此之后一飞冲天,到最后权倾朝野,执掌天下。
虽然他对袁唯亭没什么大的企图,不过烧一烧冷灶这种事情,他还是可以顺手干的,反正也不费啥劲。
韩宣武慢慢向育婴堂走去,心里暗暗思索着。
先前在庆丰楼,当他把弥勒教分舵卖了一干二净后,袁宝庆立即表示像剿灭弥勒教分舵这种大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必须要上报朝廷。
因为弥勒教人手众多还会邪法。为了不走脱一人,朝廷必须出动军队和某些特殊人士。
由于程序繁杂和保密原则,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最快也要三五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也不稀奇。。
对此,韩宣武并不在意,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而且有两只“眼睛”在,弥勒教众的举动也逃不出他的监控。
等到朝廷动手之后,他再去“捡漏”不迟。
……
走到半路,韩宣武拐进一家粮食铺。
一会儿后,等他从铺子里出来,身后便多了两辆装满米面粮油的大车。
四个粮食铺的伙计推着粮食车,跟在韩宣武后面,向育婴堂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粮食车被推到了育婴堂门口。
韩宣武递给四个伙计每人十几文赏钱,吩咐他们将粮食搬进育婴堂后院厨房。
等到四人接过赏钱动力十足的搬起粮食往里面运的时候,韩宣武先一步进了育婴堂。
一进大门,他视线突然一冷。
只见大院里人头攒动,育婴堂的孩子们挤作一团。他们两眼望着大院中央,眼神充满恐惧。
而在院子中央,一伙神态蛮横凶狠的混混,正双手抱胸站在当间。
在他们前头,一个双目狭长,嘴唇艳红如血的瘦削年轻人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此人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在此人对面,虎头站在众孩童之前,两手握拳,不自觉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两眼警惕的看着对方。
而在虎头旁边,尹全安紧紧拉住虎头的手,深怕这孩子冲动之下和对方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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