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姿态放的极低，以晚辈自居。
毕竟他刚才身处河水之中，任凭百般挣扎，却犹如深陷泥潭，毫无作用。
但对方挥手间，便将他从河水中捞出。
仅凭这一手，便能赢得他通天的尊敬。
听到对方自报名号，张凡回头深深看了两眼。
对方褴褛的道服，凌乱的发丝，浑浊的双眼，整一个落魄道人模样。
真是好大的口气。
就这？
还敢碰瓷心怀斩天意的通天教主？
“道友，你可真会说笑？”
“通天乃盘古三清元神所化，跟脚崇高，曾于北海斩玄龟四足而立下天足，才情惊古绝伦。”
“之后通天教主更是立下截教，定下大道五十，天演四九，截取一线生机的教义，其求道意志之坚，欲与天道试比高。”
“封神大战，通天教主不惧四圣，只身迎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
“而你呢？麻烦撒泡尿照照自己这邋遢样子，还碰瓷人家通天教主？”
通天被张凡一顿数落，脸上涨红起来。
现在的他，的确担当不起通天教主这个称谓。
可是，他真是通天啊！
“前辈，您可认识这把剑！”
通天拿出一把三尺青锋。
此剑通体碧绿，剑柄雕刻有青莲花瓣，自有瑞彩霞光浮现其间。
张凡作为命运长河河神，曾不止一次见到过此剑，自然认识。
昔日，三十六品造化青莲出世，因太过逆天，被洪荒天道所不容，故诞生后自行兵解。
其红花化作盘龙扁拐，被太清老子所得。
其白藕化作三宝玉如意，被元始天尊所得。
其青荷叶化作了青萍剑，被通天教主所得。
故之后，有生灵以此灵宝来赞赏三清情谊，流出诗篇，“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清原本是一家。”
而这青萍剑，自然也成了通天教主身份的象征。
“青萍剑，乃通天教主的配剑，从未离身，你真是通天教主？”
“若你是通天教主，为何这般落魄？”
张凡颇为惊异。
他于命运长河之上摆渡，见过太多关于通天的故事，对其颇为赞赏。
比如斩玄龟四足而立天地四极，成立截教，拥万仙来朝等。
乃至之后的封神大战，通天以一己之身，立战四位圣人。
哪怕被鸿钧抓住，对方也未低下头颅认错。
如此惊才绝艳的通天，理应有着与天道较量的胸怀，心怀斩天意，豪情万丈。
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落魄道人联系到一起。
通天潸然一笑，昔日的荣光早已在封神大战中飞灰湮灭。
“让前辈见笑了，封神一战后我败了，输了弟子，也丢了自己。”
一时间，张凡不知道怎么安慰，徒留感叹。
没想到连堂堂通天教主，也有失去荣光，只身落寞时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末路，虎落平阳。
除了感叹，也只有感叹。
河水流淌，命运长河上迎来了短暂平静。
两人一舟在命运长河中摆渡。
沿途未遇到一个生灵，通天对此地也越发好奇，不经问道。
“通天无礼，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并且此河又是何处？晚辈自认洪荒混沌都去过，但却从未见过此河流。”
张凡划动着船桨：“此河乃命运长河，执掌众生命运，而我则是命运长河河神。”
“这是命运长河？不可能！”
通天下意思否定道。
作为天道圣人，他早已超脱时间、空间、岁月的束缚，不死不灭，与亘古长存。
昔日立教成圣后，他还曾在命运长河中沐浴，来去自如。
可他所知的命运长河，远没眼前之河这般恐怖。
刚才身处河中的绝望感，他至今犹记。
张凡一听，便知道对方误解了。
洪荒天道之中，的确有着命运长河、岁月长河、时间长河等等。
但那些河流都是伴身于天道法则而生，委身于天道之下，受天道掌控。
而自己身处的命运长河，乃是背靠大道而生，其内包含三千天道伴生，囊扩诸天万界。
洪荒天道，也不过是三千天道中的一道罢了。
“吾之长河，乃大道命运长河，不止是尔等圣人，哪怕洪荒最强圣人鸿钧道祖，亦是在河中沉浮。”
张凡淡然开口，其手中船桨微微摆动。
水波涤荡，带起道道涟漪。
翁然见，整个命运长河如同枯草，被人点起燎原之火。
无数景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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