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连长和朱指导员在母亲河中段分开，牛努力急忙往牛家村走去。

“哇！好威武的兵哥哥，村里来了一个兵哥哥啊！”

“别和陌生人说话，现在人贩子套路多，什么样子都有，狗蛋我告诉你，以后见到和尚尼姑，立刻离远一点，上门送符保平安的，十有八九是人贩子，看你开门的只有一个小孩子，直接抱走，套蛇皮袋里面就带走了，狗蛋你听清楚没？！”

“妈妈你烦死人了！一堆大道理，不管咯，我去三叔那里借手机玩王者荣耀咯。”

回到牛家村，牛努力竟然发现一切都变得很陌生，能一眼认出他来的人，很少很少，还有不少孩子，笑问着他是哪里人，来牛家村找谁。

本来低矮的土房也不见了，一栋栋小洋楼，密集的拔地而起。

不过因为拆迁问题，对面的马家村，倒是变化不大，基本还是平房比较多，偶尔有几栋二层小楼和三层小楼，稀稀拉拉的建造在河边。

砰！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捧着一个铁盆从家旁边的菜地里拔点红萝卜回去煮排骨，正和一个带棉帽的老人客套寒暄，满脸笑容呢。

可是他余光突然扫到牛努力，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手里的铁盆也控制不住的掉下，红萝卜滚落一地，他眼睛通红，干枯的手掌下意识的朝着那边伸了伸，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牛努力满脸愧疚，无比心疼。

牛努力连忙跑过去将红萝卜捡起来，放在铁盆里，然后扶着老人回家。

他们家拆迁分了六套房，所以老人现在住在一家不错的小洋房里面，此刻牛努力扶着老人走进去，立刻听到了鸡鸭的叫声和看到了炊烟袅袅的青烟。

“哥！你回来了，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我去镇上接你，哥，咱家买车了，可威风了。”牛努力的堂弟，拿着一个炒菜的勺子冲出来，一脸傻笑。

现在是10月1号，晚上八点。

牛努力的傻堂弟脑子虽然有点不正常，但是炒的一手好菜，可能是熟能生巧吧。

“爸，部队有规定，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牛努力打开一瓶酒香浓郁的茅台，帮爸爸满上，然后端着一杯上好的龙井茶，一脸认真的道。

“努力啊，回来就回来，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哦，咱家现在有钱，你部队里的薪资都存着，以后留着娶媳妇。”老人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被呛到了，用力咳嗽起来。

牛努力连忙去拍他的后背，然后急忙道：“爸，你别喝得这么猛，茅台酒度数高，一点点的啄就可以了。”

“儿子回来了，我乐意啊，满上满上，老头子我今天，要开怀畅饮，哈哈哈。”老人满脸红光，然后一脸慈爱的看着牛努力道：“努力啊，在部队辛不辛苦啊，要不要转业退伍回家吧。”

牛努力拿起小酒杯，倒上四分之一递给老人，犹豫了一下，愧疚道：“爸，我可能……还不能退伍。”

“哥，你回家吧，叔叔每天都念叨着你，哥你不是喜欢坦克吗？问问国家能卖不，咱家现在有钱了，买两辆，哥一辆，我一辆。”傻堂弟看着牛努力，一脸傻笑。

砰砰砰！

大门口，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不过一下重一下轻的，显得来人有些不怎么好意思敲门的样子。

“烦死了，这些亲戚天天来借钱，拆迁之前，一年到头也不见来一次，上次还有一个几年没见过一次面的表侄子，说是儿子结婚，开口就要三十万，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烦死了烦死了。”老人向着门口摆手，一脸的不耐烦。

“叔，好像是咱九叔。”傻堂弟透过门缝看到一个急促不安的老人，回头冲着牛爸爸傻笑。

“老九怎么来了，快请进来！”老九是牛爸爸的亲弟弟，是少数他家拆迁后，没有问他借钱的亲戚之一。

而且平常他们家穷的时候，这个弟弟就经常帮他们。

当初牛努力没钱上小学，也是他们家帮出学费的，甚至初中的时候，也帮出了不少学费。

“哎呀！努力回来了啊。”进来的老人，和牛努力的爸爸长得很像，他看到牛努力后，脸上立刻露出由衷的笑容。

可是很快就拉下脸来，看着牛爸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老九，有什么话就说，兄弟两的，有什么好为难的。”牛爸爸亲自从牛努力手里接过凳子，让他坐下，然后开口道。

这老人左右为难，最终狠狠喝下一杯酒，眼睛通红的看着牛爸爸道：“六哥，你救救小梨吧，这孩子在学校把人给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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