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扭打做一团根本无法阻止，她们一齐推开秦泽，如同遇见杀父弑母的仇人一般。直到她们的拳脚慢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意识到这样谁也无法将对方彻底击败方才分开。

雅莉丝犹如一座冰山谁也无法触碰，她站起身，径直朝通往山下的山道走去，身子上下起伏显然是右腿受了伤。没有任何言语，甚至连表情也未曾有半点变化。

秦泽傻站在一旁感叹终于结束了，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曾经坐在教室里发呆的中二少年幻想着某一天一名美少女从天而降，欢快的像自己述说唯一，一起踏上紧张刺激又充满愉快的冒险。现实是两个美少女像疯子一样互殴，还没分出胜负，没有恋爱更没有冒险，不该是这样。

没来由地心里一紧，秦泽不自觉地把左手搭在胸口，强烈的撕裂感袭来仿佛有一把利刃正在分割心脏。等到疼痛悄悄缓解，秦泽看着眼前一如往常的山顶瞳孔骤然紧缩，被削平的山峰现在完好无损再现在眼前。就像做了一场梦，无比真实的梦，若不是林晓夏还坐在地上秦泽一定会认为自己疯了。

“这……”

“不用惊讶，简单的魔法而已。”林晓夏淡淡地说。

“你为什么不走？”秦泽疑惑的问到。

“我比雅莉丝伤得重一点，现在我没办法站起来，所以我需要你把我背到山下，这是让你替魔王效劳的绝佳机会，多少魔界人想要奉献谄媚都没半点机会，少年好好把握。”

林晓夏邪魅一笑，一副完全看不出已经负伤模样。

“我……”

大脑高速运转，各种思绪来回纠缠。说不心动那一定是骗人的，林晓夏比亚洲小姐更加靓丽，只用一眼就能将人芳心捕获。只要背上她就能一拳将现实击碎，立刻遁入自己的幻想乡之中，那些曾经想到过的梦幻，一切皆有可能！

秦泽右手攥紧成拳，极不情愿地说着，“我拒绝。”

或许是十几年来总是站在隔壁家孩子的阴影中，早已认定自己不可能是特殊的那一个，如果真有特殊那一定是他人吧，存留心中的斗志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磨灭。秦泽知道只要伸出手就能改变自己的生活，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常，循环往复的生活！

选择降临，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秦泽却选择退却，秦泽害怕，害怕今后生活会比现在更加糟糕，害怕没有那些热血幻想，自己会像冉阿让一样，是一本悲剧的主角。

“你在欺骗自己，你在害怕，你很克制却无法在我面前掩藏，你想要改变，你想要对以前的世界宣战，对那个碌碌无为的你宣战，你们人类不是常说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吗？我即是机会。”

林晓夏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手势。

“可是……”

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反驳却无能为力。秦泽回想起自己坐在书报亭里抱着刚买的漫画书刊津津有味地看着，漫画里那些上天入地的主角，若是那时一定会大步向前管他前面是桃花源还是万丈深渊。

“我不知道。”

秦泽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本以为自己一直没变还是那个容易热血上涌的愣头青，原来自己早就变了，越长大越衰，连最后那一丝勇气也不再。

“你走吧。”林晓夏轻叹一声，“我是骗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所有魔力瞬间消失，我现在不过是个比你强一点的普通人罢了，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你没有机会，在我身上得不到半点好处。”

“你……你的魔力真的没了？”

秦泽警惕的盯着林晓夏，属实不太相信她说的。

“你觉得魔王和大天使对战会是这样？”

没做多想秦泽一把握住林晓夏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林晓夏很突然的整个身子前倾，所有重量加在秦泽身上，两人如同相拥在一起。女孩子的手很温暖，很软，很舒服。

“你？”

林晓夏抬起头看着秦泽，目光锐利，“你可得不到任何好处。”

“如果你还是满血的魔王或许我早就溜了，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做一个英雄人物，比起那些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我更适合做超级英雄的背景板。”秦泽笑着说，“现在你也是和我一样的衰仔，我们彼此彼此。”

“你们两个小年轻在干嘛呢？”

一个头戴斗笠的老人挑着一副扁担出现在两人眼前，他蜡黄的脸上满是皱纹，身形瘦弱脚步却特别稳健。老人慈祥的笑容加上祥和目光，怎么看都是个朴实的挑山工。

曾经是山上常见的卖者，挣一份辛苦钱。随着科技进步，机械逐渐取代人力，挑山工也就没了营生，零星的坚持逐渐变成几近消失的文化。时间洪流犹如巨轮，终将碾碎一切。

秦泽愣了一下，看着老人的眼神就像看见耶稣降世一般，“老爷爷，可以帮我把她背下山吗？”

老人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啊，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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