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北方,燕地。
偏僻山峰,姣白的月光下,一个模样清秀的十五六岁少年正挥舞着手中利剑,少年的后方站着一个蒙面老者,时不时发出一句“不够快”“再快点!”、“角度不对”的斥喝声。
少年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汗水,只有更快、再快。一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少年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蒙面老者破天荒的递了一壶水给他,少年楞住,从五年前,自己和这个蒙面怪人学剑,中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每次练完,蒙面老者总是悄无声息的离去,第二天,悄无声息的来。
蒙面老者说道:“拿着吧!从明晚开始,不用再来了!”
“啊?老人家...”话未出口,就被打断。
“小子,我们的缘分到此结束,今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顿了顿,继续说道:“将来,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少年接过水壶,一时,还没能消化这些信息,等想起问问蒙面老者到底是谁时,四周已不见老者踪迹,只好独自下山。
回到军营马厩,巡视一遍,又给战马加了些饲料,便埋头睡去。
第二天中午,等忙完活计,照例复**昨晚所学,一边揣摩,一边随意挥剑。轰隆隆一队骑兵从营外呼啸而至。
“燕兴,你又在练剑啦?”骑兵队伍中跳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劲装少年,兴奋的朝着燕兴跑来。
“燕兴参见太子飞!”
‘太子飞’一边兴奋的抚摸着燕兴手中的剑,一边道:“哎呀呀,说多少遍了,叫我燕飞就行,不要太子飞太子飞的。考虑的如何了,你把剑送我,我教你剑术?”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剑术就算了,侯爷知道又该发怒了。”
“哈哈,看你一脸不舍的模样,我怎忍心夺人所好啊。唉,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什么都不让你做,喂马有什么前途嘛...”
这时,一句娇蛮的声音从骑兵队伍传出,“一个私生子,有口饭吃就不错啦,还练剑呢...”高大的战马上,一个美丽少女哼哼了一声,冷嘲热讽的说道。
燕飞回头怒道:“喂,燕梦儿,你不老是自诩将来要做王后的嘛,哪有说话这么恶毒的王后。”
那美丽少女听罢,果然不再言语。气鼓鼓的瞪着燕飞,然后优雅的从马上下来,暗暗活动一下酸麻的臀部,强撑步伐端庄的离开了马厩。
“燕兴,你了解她的,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我从来都把你当兄弟,就像咱们小时候一样。哈哈,等我将来继承侯位,给你正名,给你封地。”
“谢谢...太子飞。”
“又来了!”
“谢燕飞大哥!”
“哈哈,这才对嘛!”
燕兴回忆起九岁以前,在侯府长大的时光。那时的燕梦儿还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们一起玩耍。可当他们渐渐知道私生子的涵义时,燕兴就知道自己与他们中间隔着一条鸿沟。燕飞这些年倒是一直没变,一直都这么照顾他,让整个燕地显得不在那么孤独。
而未来的燕候,现今的燕太子,看着眼前有些腼腆的昔日好友,何尝不唏嘘,这小子九岁就敢提剑杀狼,就用这把剑,如今已在马厩里磨平了锐气...
当天夜晚,燕兴又悄悄来到了山峰,等了半天,果然没见到蒙面老者,有些失落的回到马厩小屋,抱着伴随他长大的佩剑出神。为什么自己是个私生子呢?母亲又在哪里?难道要在这里喂一辈子马吗?
......
中原,朝歌城。
周朝覆灭后,魏候称王。意料中的事,六路诸侯,论起综合实力,魏地最强。魏地本就紧挨朝歌,合并后更加如日中天。经过多年的经营,现今的朝歌更加繁华,颇有四方来朝之势。
今日退朝后,魏王没有着急离开宫殿。屏退左右,踱步到下面,仰望着自己的王位,沉默不言。权利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如何才能把这种美妙万世长留呢?
前车之鉴,魏王没有急着削弱其他诸侯,以拉拢手段为主。十五年的时光,魏王苦心经营,心力憔悴,身体每况愈下。最大的心病莫过于至今没有下落的前朝孽子。有探子报告他九岁夭折,魏王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增加眼线,尤其是燕地。
这时,有侍者进来禀报:“大王,秦侯之女秦华梅入朝歌觐见。”
“秦侯之女?不见!你去打发了。”
“是。”
秦乃西方苦寒之地,屡次要求减免朝贡。魏王现今实在没空搭理他们,又想起自己那个恃宠而骄、脾性暴戾的太子,更是头疼。对于把国家交到他手上,很是担忧。须给他找一个贤能辅佐,能制衡他,又不能威慑他。苦思冥想后,魏王把目光投向了北方,要说这天下,谁没有称王之心,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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