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众将士立马行动,刚还整齐的队伍,瞬间往两边快速散开。
朱翊钧眉头不由一皱,他们不动还看不出深浅,这一声“列阵”,就暴露了五营的深浅,虽是军令如山,都有行动,可还一条条尾巴算怎么回事,跑都跑不动?
杨博面色也极其不好,他一早演练了一回,发现了问题,又训了话,可仓促之间哪里能说提高身体素质,就能提高的?
忍着怒气,杨博手中旗帜举起,在头顶挥动三下,顿时下面又变了。
左右两边,寒光刺眼,一柄柄长枪被抓在手中,紧跟着将校一声“入阵”,黑压压的两片如同整齐的豆腐块一样快速往中间靠。
只是跑着跑着,豆腐块就变了形状。
两军合一,将校命令再传,“一字长蛇阵!”
队伍响应,两条蜿蜒的长蛇逐渐成行。
立马,两边百官传来骚动,紧跟着便是小声议论,朱翊钧面色阴冷,大明军旅成这般模样,这帮人不以为耻,反在嘲讽,是何居心!
强忍着怒气,朱翊钧要不是想继续看下去,真恨不得立即砍了他们。深知陛下脾气的常顺、冯宝马上将出言不逊之人记下来。
杨博气得面色铁青,好不容易遇到要大兴刀兵的皇帝,这些酒囊饭袋也太不争气,实在可恶至极!想到这里,他已经恨不得将拖后腿的军法处置。
没敢再让他们继续,杨博手里旗帜马上变幻,下面将校传下口令,指挥刚才的轻步兵狼狈离开中间演武场。
边上,哐当一声,更加刺眼的寒光传来,这回登场的是重步兵。
他们,一手盾,一手刀,身上有甲,头上有盔,站着倒是威风凛凛,可跑起来比刚才的轻步兵还不如。
顿时,百官议论更大,甚至有人放大了声音,故意说给朱翊钧听,“似这等兵丁,纯粹浪费饷银,不要也罢。”
“是啊,养着他们还不如多办几所官学,多培养几个治国人才才是真的。”
声落,不少人点头。
朱翊钧面色铁青,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杨博手中旗帜立马变幻,连让他们演练的机会都不敢。
重步兵退下,杨博果断地换上了最后的王牌——火铳营。
这一回,总算是让朱翊钧舒服了点。
两边黑云退开,露出隐藏在后面的一条黑线。黑线的前头,寒光闪烁,朱翊钧挺直了身子,认出是整整二十门红衣火炮。
“准备!”
“填弹!”
声音传来,百官停止了议论。
火炮,属于明军压箱底的武器,他们平时见到兵丁都嫌弃不已,几时看过这等东西。
“点火!”
听到声音,两边百官有人捂了耳朵,朱翊钧是没瞧见,常顺咬牙切齿又给记上了。
轰!轰轰轰!
一阵巨响,还是暴露了素质、装备问题,原本应该几乎同时响起的,变成了一连串。
对面,尘土飞扬,被风一吹,很快就到了朱翊钧这边。
呸呸呸!
有人吐了几口口水,有人则掩面。
杨博面色难看挥了旗帜,让五营将士重新集合,然后转过身来,噗通跪在朱翊钧面前,“臣请死罪!”
朱翊钧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杨博的面前,脸色冰冷得让人可怕。
立马,百官噤若寒蝉,还有人吓得打颤。他们终于记起来了,皇帝是个狠人,异常狠的一个人,连成国公都敢满门抄斩,杀个杨博算什么?如果杨博因为这点过错就被砍头,那他们刚才的举动是不是也要被砍?
颤巍巍地,他们齐刷刷第看着朱翊钧,可朱翊钧却直接将他们当成了空气。
走到杨博的面前,朱翊钧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下面黑压压的五营将士。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凝重,所有人不敢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天上,阳光变得越来越毒,朱翊钧自己也是大汗淋淋,偏偏龙袍又讲究得令人发指,朱翊钧前胸后背都贴到了身上。
“朕,有罪。”
声音很低沉,但极其安静之下,不少人还是听到了。
瞬间,所有人纷纷跪倒,心里的惶恐变得无以复加,他堂堂皇帝,何罪之有?如果他都有罪,那岂不是这里所有人都该杀。
朱翊钧仿佛看都没看到,自顾说道:“是朕对你们关怀太少,是朕没有给你们足够的尊重,是朕没有让你们变得更加强大,是朕可能在将来的某天,亲手将你们派去送死。”
声音稍顿,朱翊钧猛提嗓子,“所以,朕有罪!”
这一声,到得后头,变了调子,朱翊钧嗓子很痒,可却死命忍住,刚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吼出!
心痛,异常的心痛,这便是每月花巨大代价养出来的,号称全大明最精锐的京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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