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命之人，也是这武朝的希望。”

突然出现在圣女这样说道。

那时的她虽然高高在上，却眼中满是温情。

徐忘川能够在她的眸子中感受到欣赏，欢喜，甚至是歆慕。

各种情绪在她的眸中化作秋波点点，化作星辰万丈。

徐忘川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动人的女子，这玉剑书院内即便是万人追捧的大师姐，在她的面前也与凡人无异。

那时，他在玉剑书院内所有痛苦，都被圣女轻轻搭在他头顶的纤纤玉指所抚平。

他像是被拯救的狗儿，恨不得对圣女摇起尾巴。

“三千万上品灵石。”

那是玉剑书院代掌门玉书衡开的价钱。

“不管怎么说，这徐忘川也是我们培养出来的，我们要些‘彩礼’前，不过分吧。”站在玉书衡身边的大师姐这样说道，大概在她的眼中…我已经变成了他们握在手中的上等货。

圣女倒是坦然，随口便答应了他们的价钱。

谁知道，似乎是看圣女答应的太过随意，大师姐莞尔一笑，伸出了两支手指。

“外加两部四品以上的内门功法。”

圣女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住。

灵石这种东西，圣山完全不缺，自己更是多到看见就嫌烦。

可这四品以上的内门功法…却不是她能轻易赠予的。

徐忘川看见过希望，看见过光芒，也看见过此时此刻的绝望。

他在这玉剑书院三年，三年内连一本普通的二品以上的功法都没见过，至于这玉剑书院究竟有没有四品以上的内门功法，都暂且未知。

他们凭什么敢如此满天要价。

徐忘川团坐在大师姐的脚边，绳索紧紧地捆住了他的双脚。

他抬起头望向圣女，圣女的目光也随即落到他的身上。

可怜。

那时的徐忘川脸上，除了可怜想不到任何能够表达他状态的词汇。

似乎是见到圣女面露难色，玉书衡在大师姐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旋即叫人找来了正在殿外执勤的一名书院弟子。

那弟子缓步上前，抬手作揖，模样清秀却也生的不错。

“许藏，同样也是我书院的天才弟子，虽已年过三十，但却也入得了先天之境，未来的前途自然也是不可限量。”大师姐说。

圣女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身后的这名书院弟子，虽不是天赋异禀，但的确算的上是中上之流。

“可你跟我说这些又是所欲为何？”

“自然是加筹码…只要你将两部四品以上的内门功法赠予我玉剑书院，我们不仅将徐忘川交给你，这许藏，也一并送予你圣山。”

闻言，名为许藏的弟子身子猛地一颤，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地望向身前的大师姐。

为什么。

为什么要牵连上我。

“成交。”

前往圣山的路上，徐忘川被绳子捆在马车里，圣女则静静地坐在徐忘川的面前。

距离近到，连圣女身上的香味都能够嗅到。

那淡淡的花香让人流连忘返。

从那时起，似乎就是从那时起，我贪恋上了她的美，爱上了这原本高不可攀的女孩。

对，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时起。

“你想要什么…？”

抵达圣山的那一刻，暮光照映在圣女的脸上，她温柔地看着我，比阳光还要温柔。

当李灵儿的声音被自己心底的声音盖过时，徐忘川才恍若隔世般的见到那气海内已经逐渐长成的家伙。

那本来只有巴掌大小的剑胎，不知何时长到了一人高的大小。

它像是一团形态不固定的流体，在气海中不停地晃动着，慢慢地它化作了人形。

那是与徐忘川模样有几分相似的人形，慢慢地它有了五官，手指也开始变得纤细，最后稚嫩的像是六年前刚刚进入圣山时徐忘川的样子。

它缓缓地靠近正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徐忘川，一点一点，从手指开始，两个人慢慢交融在一起。

剑胎如同水乳般渐渐覆盖在了徐忘川的身上，将他紧紧地包裹了住。

紧到徐忘川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紧到徐忘川无法思考，紧到无法呼吸。

“呼。”

他猛地惊醒过来，窗外的世界依旧是黑色的夜幕，上好的客房内也只有两盏烛火轻轻摇曳着。

李灵儿不知何时又裹紧着袍子，整个人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似乎是太累了，竟然便那样坐着睡着了。

犹豫了下，徐忘川起身穿好衣物，接着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则下床，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

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静静地，那镜中的映像与烛火摇曳的幅度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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