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还等啥?赶紧把人送去啊,晚了说不定员外不要了怎么办!”梁东最是积极,他这个年纪正是想女人的时候,老早就想要一个暖被窝了,哪能等!
采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心里满是绝望,从她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是多余的,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经常没有饭吃,哥哥打她,爹娘骂她,现在还要卖了她。
杨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大儿子,“瞧把你急得,想媳妇想疯了吧?”
“嘿嘿……”梁东红着脸咧嘴笑,“媳妇谁不想啊,二弟,你说是不?”
梁西也跟着傻笑,摸摸脑袋瓜,“想娶媳妇。”
梁大磕了磕老烟锅,吧唧吧唧了几下,眯着眼说道:“那也得明天,先把人带去,成不成都得卖了,员外不要就卖倌子里伺候人,省得在家碍眼!”
“爹……”采乐睁着一双眼睛,她真没想过爹娘可以这么狠心,当着面计算把她卖了伺候人。
杨氏过去一把拧在她胳臂上,痛得她连连叫唤,“娘!娘!”
“你嚎丧呢!谁是你娘!”杨氏拧得越发狠了,三下两下的都快把采乐的胳臂拧断了。
最后还是梁爹拦住了,倒不是他心疼,“拧出伤来明天指不定卖不出好价钱。”
梁东也在一边搭腔,“对啊对啊,娘,卖不出去我就娶不上媳妇了!”
“就想着媳妇!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玩意!”杨氏说了几句,到底也松手了。
采乐瘫软在那里,灰扑扑的旧衣到处都是补丁,一双鞋子也兜不住脚,都露出了里面的脚丫子了。
梁爹又狠骂了几句,拐着一双大脚回房去了,杨氏把采乐拖到放柴火的小屋子关了起来。
也许谁都不曾想到,一向老实的采乐会在夜黑的逃跑,她不要被卖掉,她不要去伺候人,村里的人说女人被卖出去了就是死,那是给别人的取乐用的,她不要做那样的人!
磕磕绊绊的跑到村口,采乐蒙了,她从没出过村子,现在都不知道要往哪边走……
一天没有吃没有喝,又挨了打,跑出来时又惊又怕,正拿不定主意,身后就响起了声音,亮亮的火把照过来,吓得她膝盖一软,跪在那里。
她腿软跑不动,惊恐道:“不……不……不要卖我……不要……”
“爹!他在那!”梁东的声音传来,之后就是梁大骂骂咧咧的声音。
采乐像是惊醒了一般,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被抓回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君平被一阵吵闹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嘟囔一句,“丫的,大早上的嚎哪门子的丧呢。”
昨晚想媳妇想得美,陈君平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好不容易后半夜睡着了结果做噩梦,现在天都没亮透呢那些大嗓门喊个鬼啊!
陈君平披着衣服困着眼打开门,瞅了一眼村头那边,貌似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哎哟,君平也起来啦?”李婶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陈君平笑着回应,“婶子,这什么事啊?大清早村头那边这么热闹。”
李婶在门前扒拉那几筐豆子,见他问了,就叹了一口气,“唉……还不是梁家那些糟心事儿。”
“梁家?”陈君平的睡意去了一半,杏花村就一家姓梁,可不就是他将来媳妇家么?
“可不就是梁家么,”说到这,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李婶也黯然起来,“采乐那个好的,可惜就是个女儿家,唉……”
陈君平见她唉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提到了采乐,他顿时急了,忙问道:“采乐怎么了?”
李婶停了一下手中扒拉豆子的动作,“梁家要把她卖给镇上的员外,采乐不肯,昨晚趁天黑跑了,又被抓了回来,现在正在村头呢,我过去看了看,那孩子被打得……唉!我心里不落忍,就回来了。”
她本来想帮腔说几句,好歹都是一个村的,采乐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被打成那样有心的谁不心疼。
采乐干活勤快,长得也秀气,又老实听话,唉……这梁家也是造孽。
但到底是别人家事,李婶也不好伸手管。
陈君平还没等李婶唉声叹气完,拔腿就往村头跑。
村头那个半个篮球场大的空地早已站满了村民,陈君平好不容易挤进去,正好看到梁大拿着棍子在打采乐。
“叫你跑!叫你跑!看我不断你的狗腿!跑啊!你再跑,反了天了你!”
采乐卷缩着身体,躲都躲不开那些落下来的棍子,只能求饶:“爹……爹……我再不敢了,求你别打了。”
叫得围观的人心里发酸,有些心软的妇人早已忍不住偷偷转脸摸了几把眼泪,好歹是亲生的,这梁家怎么就下得这样死手。
有好心的看不下去,出来劝,梁大脖子一梗,朝着对方噼里啪啦骂:“我打我家的娃要你多管闲事,又不是你的种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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