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谢家老太便被闺女和儿媳搀扶着回了山洞。
谢家老两口的山洞位于谢家三个山洞的右侧,山洞里堆放着种种杂物和一张木板床,再往里走便是一张草编帘子,掀开帘子便是一张木板床和一个木凳,那便是谢桂花的闺房了。
江氏跟着谢桂花一起把老太太扶上了床后,便回屋绣花去了。
谢家老太趴在床上,不知从哪摸索出一个小瓦罐,从怀里掏出谢家三兄弟今儿去给人做苦力攒下的铜板,开始一遍遍的清点。
谢老爷子斜眼看着老妻将那几个铜板清点了数遍,用烟袋敲了敲木板床烦心道:“别数了,统共就那么几文。”
谢家老太皱着眉把铜板塞进了小瓦罐内,小声抱怨道:“过些日子就又要撒药驱蛇了,还有桂花的嫁妆,我估摸着还是得买块料子做件衣裳出嫁穿,这哪件不得花铜钱来解决?老二老三今儿去粮铺帮忙卸货,这可是苦活,所以掌柜给的也就多些,一人给了四个铜板。倒是老大,说是今儿一天都没找着活,居然一文也没上交,定是又私藏了。”
“晚间分食时我看得分明,天赐那孩子嘴边还泛着油光,桂花和天赐挨得近也跟我嘀咕了一句闻着肉香了。早些时日倒好,还能做个样子,现在竟是越发不像话了。老大也不想想,这家中的东西,等我们百年之后不都是给他和翠莲的吗?他现在做出这般样子,这让老二和老三咋想?再说了天赐是我最疼的孙子,我还能短了他吃喝不成?”
“行了,这事儿你别跟我在这嘀咕,你自己自个儿心里有点成算,别惹出笑话来就成。”谢老爷子的声音有些不耐。
谢家老太讪讪一笑,有些皲裂的手掌摸了摸鼻子道:“那成,改明儿我唤老大来帮我买驱蛇药,顺带再和他说说。”
谢老爷子沉默了片刻,盯着桌子上的烛火突然说道:“你先别急着买药,我想了想,没准过些日子咱家就不住山里了。”
“不住山里,那住哪儿?”谢家老太一惊,顿时就坐了起来,随即吃痛的倒吸了几口凉气。
“这你就别多问!”谢老爷子说完便起身熄灭了烛火。
话头明明是这老头先提的,到最后嫌自个儿烦人的也是他,谢家老太有些憋屈,但还是压住性子没有再问。
第二天清晨,鸡叫三遍,谢泽迷迷糊糊的准备起床,还未清醒,谢泽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抬眸一看,发现是父亲谢老二在那倒腾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
看到儿子清醒了,谢老二就立马慌忙放下往身上比划衣裳的手,眼神有些闪躲:“起了?”
谢泽点了点头,起身穿戴,谢老二也抓紧了时间套上了自己补丁最少看起来最体面的那身衣服——这还是他少年时所穿的,裤脚处早已短了一截,再加上常年折叠的痕迹,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谢泽瞥了眼父亲身上的穿着,压下了狐疑,拿着地上的竹筒子,掀开与三房之间相隔的草帘出了卧,只见江氏早已坐在了山洞口拿着绣棚,不断穿针引线,熟练地绣着一副兰草图。
她的动作快而不乱,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一旁的谢大妹谢二妹正在观看,时不时的发出一些疑问,她们大的早已十岁,小的也已八岁,再过几年就可以许人家了,早已也明白了手握一门技艺的重要性,总想着偷学一手好像自己的二婶一般成家后只需坐着绣花便可。
江氏已然看透三房这两姐妹的为人,虽说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所以她即便默认了两姐妹的观看,但是对于两姐妹的疑问,她一概不理。
江氏停下来揉眼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拿着竹筒子在那观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朝他招呼道:“阿泽醒了?清醒了没有?”
谢泽点点头,走过去递了两根红绳过去。江氏接过红绳将他的头发梳拢后,束成两个向上翘起的发髻,状如一对角,这发型也被称之为总角,据说是对牛角的模仿,寄托着长辈希望孩子如牛一样壮实的愿望,在周朝,男子十五岁束发之龄前都需要保持这种发型。
老谢家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讲究,作为山民,他们一家子能活着已是勉强,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折腾这些,唯有江氏对此非常在乎,一板一眼的每天坚持给儿子束发。
江氏摩挲着儿子的头顶:“看来你外祖母留下的土方子确实好用,满打满算也才半年,你这头发便浓密多了,再养一段时日,待到你八岁那天,就该自己试着梳发了!”
谢泽之前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头发干枯发黄细少,梳拢成两个发髻也不过是拇指大小的一小团,还露着一丝头皮,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江氏实在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幼年早秃。
江氏极为的在乎孩子,婆家舍不得给谢泽买些芝麻养发,她便自个儿出门寻了山中的野姜熬煮成水给谢泽洗发,这样半年下来,谢泽的头发就生长浓密了一些,疗效也算是显著,不过还得继续下去。
“二婶,小郎头上这红布绳可真好看啊!我前些日子见祖母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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