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花瓶里装着营养液, 从瓶口延伸出几枝清新淡雅的木风铃,散发出怡人的花香。
一对小耳朵探出头,慢慢的扭着身子, 偏了偏耳朵尖看着身下的人。
阙安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长睫下的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确认人已经睡着的双耳胆子大了起来,伸出头去碰了碰花瓣上的露水, 水珠迅速触到小绒毛, 融进了耳朵里, 眨眼消失不见,被迅速吸收。
毛绒绒的耳朵仿佛因此恢复了生机和活力一般,心满意足的晃了晃耳身, 继续把耳朵尖伸到花瓣底下。
水珠源源不断的顺着绒毛融进耳朵里, 很快, 花瓶中的掺杂着营养液的水就见了空,只剩几只孤零零的木风铃花还插在花瓶里。
阙安醒来后感觉到头晕乎乎的,好像进水了一般,又沉又潮。
他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怎么好像……听到了水声?
脑子进水了?
他摇了摇头,拍了拍太阳穴,心道估计是自己睡久了。
这几天作息有些混乱, 是时候调整一下了。
他正准备翻身下床清醒下,结果下床时没注意, 撞翻了床头柜的浅色花瓶。
阙安忙不迭去扶起花瓶, 正打算拿过抹布去擦桌子上流出来的水时, 却发现根本没有水流出来。
花瓶里插着的木风铃花原先是被培育在营养液里, 而今里面空空荡荡, 水全没了。
水呢?
蒸发了?
阙安把花抽出来,瓶口向下晃了晃。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而几只木风铃花蔫嗒嗒的,像是被整朵花都被吸干了一半,花瓣无精打采的垂下来。
阙安眉心跳了跳,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双耳泛出满足的微红色,像是酒饱饭足后躺着休息一般,毛绒绒耳朵懒懒的趴在脑袋顶上,时而舒服的伸展一下触角。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阙安伸出手去碰了碰耳朵。
果然,原本干燥的耳朵变成了潮潮的一坨,像是吸了水的毛绒玩具,重不说,还平白无故大了一整圈,仿佛刚吃完的东西还没有消化。
阙安:……
原来不是脑子进水了,而是耳朵进水了。
他眯起眼,抬眼打量着那对耳朵,半晌冷冷开口,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般:
“喝饱了吗?”
耳朵左右晃了一下,像是四顾着观察阙安在和谁说话,发现周围没人后意识到是在和自己说话,立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又挺立在原地,好像无事发生。
阙安把它的动作收入眼中,眼神冷淡,没说什么,从桌上捞起一把水果刀。
刀尖尖锐而锋利,纯白的陶瓷刀面上倒映出那对黑黝黝的耳朵,仿佛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阙安手起刀落,手中的苹果被切成了两半。
阙安冷冷道:“问你喝饱了吗,聋了?”
毛绒绒的耳朵被吓得一软,忙不迭动了动,迅速弯了两下,又左右晃了晃。
饱了,没聋。
原来如此。
阙安这几天越来越觉得不对。
放到桌上的粥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半,睡觉时感觉头上有东西在头上动来动去,跟跳舞一样,他一睁开眼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悠哉悠哉的盘腿坐了下来,拿起药瓶,倒了点粘稠的药液出来,准备往伤口处抹去。
耳朵瑟缩着抖了抖,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写满了抗拒,原本竖立着的耳朵根也软了下来,像个蔫了吧唧的团子似的,缩成一团,藏在阙安头发里。
“给我回来。”
阙安冷冷道。
这玩意儿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上个药居然还敢躲。
软趴趴的耳朵不情不愿的停止了瑟缩,像雨后春笋般探了个小头出来,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慢重新竖了回来。
然后在阙安的注视下,轻轻歪了歪,点了点阙安手心里的药液,颤动着绒毛,自己自力更生蘸着药液,委屈的涂了起来。
阙安把玩着手中的刀柄,认真思索割掉这对耳朵的可能性有多大。
原来看来可能性还稍微大点儿,但现在再要割,总有种残害生命的罪恶感。
阙安抬起眼,看着镜子: “你能自己掉下去吗?”
正勤勤恳恳给自己施药的毛绒耳朵闻言一抖,立马晃成拨浪鼓,细碎的绒毛都被晃荡出几根。
阙安懒懒撑着头:
“那总不能一直长我身上吧,你自己想个办法。”
竖起的毛绒耳可怜的耷拉了下来,蹭了蹭阙安的发顶。
呜呜呜。
阙安揉揉疲惫的眉心,拿头上这对耳朵不知如何是好。
从实验室出来后,赵安看着后视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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