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宫。
浣花溪畔,石桥横卧,水流潺潺,在四月末的季节,三三两两的学子在树荫下围坐,好一派安逸求学的气象。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学子们按脾气、性格、学识分类,或是在求教书中的学问,或是在闲聊教坊的美人,或是在激昂的争辩时局。
陈寿来到这处熟悉又陌生的所在,不禁驻立良久,曾经几何,青春少年郎,变为军中埋头客,但这样的选择,他不后悔。
留守沓中,为全军断后。
这是陈寿心中最骄傲的一件事,或许,没有赵广,他会象那些倒下的蜀军将士一样,在石门战到最后一息。又或许,他会放不下胸中的郁气,放不下多年的学问,选择放下武器重新拿起笔墨。
“看!这人好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一名瘦削的学子匆匆而过,瞧了一眼陈寿,对着旁边的同伴小声说道。
“唉,超宗兄,你还有心思管他人,今天老师抽查作业,可怜我昨晚在教坊胡混,还没来的及背诵。”年轻一点的学子叹了口气,对自己的不争气表示懊悔。
“陈寿,陈承祚,果然是你。以我杜轸的眼力,怎么会看错人。”瘦削学子停下脚步,再细看了看陈寿,忽然大叫起来。
陈寿微微一笑,说话这个人他还有印象,学宫曾经的学弟,杜轸,杜超宗,成都人氏,其父亲杜雄现在是雒县的县令。
这个时代,前来天府学宫的都是不差钱帛的,要不是田地甚多的豪族,要不是象天师道那样靠教徒的进献,最差点也是如陈寿、杜轸这样,祖辈父罪出仕当个官员,虽是寒门但在蜀汉有政治地位,吃喝也是不愁。
“陈寿,你不是在翎军将军那里任职吗?快说说,这江油关大捷到底是如何胜的,翎军赵将军真有神机妙算的能耐?”杜轸见陈寿没有否认,知道自己猜对了人,立时兴奋的跑了过来。
他的父亲杜雄在雒县任职,这个地方归属广汉属国,但又距离成都不远,正好在成都与涪城之间,是成都正北方向的一道门户。
在历史上,雒县一带曾是古蜀杜宇氏文明的发源地,在后世发现的著名的三星堆遗址就在这里。
陈寿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超宗,说起这翎军将军,那还得从沓中开始~!”
杜轸这一叫嚷,正中陈寿下怀,此次来学宫,游说谯周是其一,其二就是吸引学宫的学子到赵广军中效力。
陈寿一边说着,一边找了浣水旁边的一处树荫,开始朝杜轸等人叙述起来,很快就吸引了好些个学子停留下来。
能在军中当主薄的人,陈寿的口才自然不错,要不然也不能写出三国志来。
“咦,那不是陈寿陈承祚吗?你还有脸到学宫来,李密李令纪怎么得罪你了,你竟要害他?”
正在众学子听故事如痴如醉时,一个突兀暴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待杜轸等人看去,却见一面色发青的锦袍文士正死死的盯着陈寿。
“文~,文师!”杜轸等人心里咯噔一下。
文立。
蜀中四子之一,曾经排行第四,不过现在是谯周的第一红人,座下大弟子,经常性的代师讲课。
杜轸等人的学业成绩如何?最终还要看文立的批阅。这也难怪文立一出现,众学子就连忙假装小解跑了个无影无踪。
陈寿见文立发难,脸色一正,道:“文郎中,这话从何说起,李密之事,有其交待的叙述记录,这铁证如山,如何是我害的他?”
“铁证如山。哈哈,严刑逼供之下,谁能挺得过去。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陈寿,你这些话留到朝堂上对诸公说吧,老师今天有事,不想见你。”文立冷冷一笑,对着陈寿摆了摆手,神情轻蔑。
天府学宫的学子,也不尽是一派。
陈寿代表的是寒门,文立则是豪门出身,两方学子由于出身不同,对时局、民生、朝政的看法也有不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天然的学术分歧。
景耀年间,随着陈祇的掌权,蜀汉的朝政渐为豪族所掌控,寒门小族子弟出头越来越难,陈寿虽有学识,但上面无人,也只能被贬外放,到姜维军中当一名主薄。
文立有意发难,跟随他的学子也有不少,陈寿初来乍到,没有什么人支持,在学宫这里势单力薄,僵持了一个时辰后,陈寿见天色渐暗,谯周始终没有出来的意思,也只能无奈的先找个地方歇息。
在陈寿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学宫的问楼上,一双曾经熟悉的长者正带着复杂的神情注视着他。
而在陈寿离开之后没有多久,学宫中杜轸等人悄悄的聚集到了一处,对于李密是不是魏间他们没多少兴趣,但赵广赵阎王这个人,却让他们有了想更进一步了解的想法。
不同于姜维那样传统的、只知道统兵打仗的武将。
不同于碌碌无为,只知道躺在父辈余荫下享受的元从后人。
起于行伍,发于危难,孤军断后,以弱击强,困境中取得大胜,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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