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了一己私欲,能变成小人;人为了一份守护,也能变成君子。
沧澜帝国,风临府境内。
深秋,天气微寒。
夜里。
一道单薄的瘦小身影急匆匆地穿过寒风凛冽的风临大道,往城东一间还点着昏黄煤灯的药铺连滚带爬地摸去。
砰、砰、砰!
“开门,开门!”
男孩脸色着急,用力拍打着药铺门,冻红了的小手不怕疼地锤在冰冷的木板上,也不怕,也不在意是否吵到周围邻居。
药铺门咔啦拉开一道缝子,露出半张堆满肥膘的脸颊,冷冷地打量了一番门外的人,见是一个穷酸小鬼头,随即朝男孩厌恶地呵斥道:“天色已晚,概不行诊。”
大门随即啪地关上,任男孩再如何拍打呼唤,哭声求诉,也听不得屋内有半点声响动静回应。
飒飒寒风吹过。
风临道的尽头传来哒哒哒、密集急促的马蹄声,将男孩拍门哭喊的声音渐渐压过。
黑压压的大道尽头。
一支浑身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队伍骑着黑色大马一路奔袭而来,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叫人胆颤心惊。
一股可怕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仅仅只是经过男孩身旁,就能使他感觉到万分压抑。
三十一匹马,三十二个人。
男孩吓得伏在角落里,心里数得却很清楚。
这支神秘的队伍自西城奔驰往东,笔直有序地出了东城门,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男孩爬起身来,一顿晃悠着往城西一间破庙跑去。
街道上黑黝黝的窗户接二连三地点亮,抱怨的嘀咕声喋喋不休,又不知道何时才归于平静。
当男孩赶到庙里时,原本生病的爷爷奇迹般地安然坐在一堆烧得正旺的柴火前,笑着朝他举起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已经烤得焦黄喷香的老母鸡。
“承儿,你回来得正好,你看,爷爷的病全好了!”
“爷爷,你…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孩被眼前的一幕搞得话都说不明白,他很清楚,爷爷病得不轻。
之前得亏他在城西的王家做事,王老太爷见他爷孙俩相依为命,爷慈孙孝,不忍心看他爷爷一命呜呼,留下个孤苦伶仃的小家伙,多次命人替他爷爷看病,几次起死回生。
哪曾想今晚爷爷旧病复发,爷孙俩搀扶着想去药铺看大夫,走到这破庙,爷爷便再走不动分毫,男孩才独自跑去药铺求救。
慈眉老人看着孙儿笑道:“刚刚你走后,一位好心的大人路过这里,出手替我去除顽疾,那位大人妙手回春,手段高明,素手如神,爷爷现在身上一点病也没有了。”
“爷爷,那太好了,那位大人呢?可曾留下名讳?如此大恩大德,承儿必定没齿难忘,涌泉相报!”
男孩着急问道,爷爷和他相依为命,他什么都能失去,唯独不能失去爷爷。那位大人救了爷爷的命,还留下一只鸡给他们,这样的恩情,值得他用任何东西去回报。
老人笑着轻松扯下一只鸡腿递给男孩,眉毛舒展,语重心长地道:“承儿,那位大人救了爷爷的命,爷爷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恩情,那位大人做好事不留名,但我们不能不记得。
虽然那位大人一直蒙着面,还裹着一件红色的长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不过,爷爷闻得出来,那位大人是名女子。”
“女子!蒙面!”
男孩脑海中不禁想起那支同样蒙面的黑色队伍,想起从他们身上弥漫出来的压抑气息,觉得二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这一夜,爷爷睡得很香,嘴里一直念叨着那位大人的好,男孩却一夜没睡。
……
次日清晨。
“江承,江承,老爷交给你今天的任务是砍十二捆柴送到厨房。”
一大早,王府的大管家就扯着大嗓子推门喊着,交代吩咐完,慢悠悠地出了门,逛进了王府。
江承和爷爷就住在王府后边的小偏房里,吃饭睡觉全在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里。
应了一声,江承咕噜着爬起身来,才发现爷爷已经出了门,他也不着急,这是爷爷的老毛病,身子一好,就闲不住,总要找点事情做。
沧澜帝国,国土分为九府二十七城,寒水城位于风临府境内。
寒水城,城门口。
平日里人流量最大的城门,此刻异常地清净,城门大开,却无一人进出。
靠近城门口的店铺也是大门紧闭,不似往常那般繁华,寒风飘过,带来的几片落叶瑟瑟落下,发出丁点儿与空气摩擦出的微末声响。
远处的望楼上,一个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迎凉风而立,双手背负身后,惬意把玩着两颗龙眼大的红色玉珠子。
“启禀大人,那股脉术波动已查明不属于黑风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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