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五楼的爵室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人,前者披头散发一身红色长袍,身材颇为雄壮;另一人头戴黑布尖帽,全身被黑衣包裹,身材高瘦;二人来到女墙边上(女墙指的是城墙上外沿筑起的墙垛),黑袍者抱着双臂站在红袍者身后不远处,红袍者双手撑在女墙上,俯身望着前方的汉江江面。
红袍者名叫褚人隋,是汉水剑盟天南地北十二舵主之一,陕西支舵舵主;黑衣者名为阿期尔子,任云南宣慰使,从三品官职。
褚人隋说道:“老兄身居高位,却只身一人,千里迢迢从云南赶到陕西,剑盟上下都已感到你和贵派的诚意,虽然我只是剑盟十二个舵主之一,但是我敢打包票,老兄此行必有收获!”
“我食君禄,江湖上的事情本不该管,可曲比帮主与我的渊源极深,现在曲比帮主被奸人陷害,遭受中原武林各个帮派围攻,我身为曲比帮主的好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阿期尔子说着,慢慢靠近褚人隋,微笑着小声说道:“阁下身为汉水剑盟的舵主,受副、总舵主钳制,进一步,千难万难!退一步,死无葬身之地......若能手执官印,将来不管是退是进,都有余地。”
“老兄,此话何意?”褚人隋俯着的身子慢慢立起,他狐疑的看向一旁阿期尔子,呢喃道:“难道老兄听到些什么......”
阿期尔子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锦衣卫卫长最近调到东厂卫,你想想,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成为东厂卫的卫长,江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锦衣卫新卫长,将由长安使担任,而长安使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如果褚舵主能助我达成此行的目的,我必以锦衣卫长安使的官职相赠,长安啊,不仅是十三朝古都,还是天下除了北京外最重要的城市!”
“兄台太过抬举了,在下只是江湖上一个帮派的小小舵主,如何受得起正五品官职?况且这官还是锦衣卫。”褚人隋说道。
阿期尔子摇了摇头,说道:“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褚舵主如何受不起呢?只要剑盟能说服武当派和红花会不与曲比帮主为敌,那坐在长安使位置上的,必为褚舵主!”阿期尔子顿了一顿,拿手搭在对方肩膀上:“从江湖草莽跃升为朝廷命官,这中间的距离可比这条汉江还长!”
褚人隋说道:“兄台的话,在下深信不疑,别看咱只是一个草莽,但兄台的事迹,在下略知五六、七八......”
“那都是先人的功劳。”阿期尔子说道。
“正五品,而且还是锦衣卫使长,这诱惑太大了......可是话说回来,红花会那边,在下可以跟兄台保证不与曲比帮主为敌,但是武当派......”褚人隋回过身,双目凝望汉江江面:“武当少林乃是江湖上一等一大派,不光在武林中根深蒂固,而且跟朝廷也是交流极多,所以在武当派面前,在下的分量不够啊!红花会就不一样了,红花会和本帮算是一等,而且红花会的会长与在下颇有私交,所以......”
阿期尔子打断褚人隋的话,说道:“陕西支舵可是剑盟十二舵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所以我加上你,分量还不够么?”
“不够!”褚人隋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若是云南宣慰使加上锦衣卫长安使呢?分量够不够?”阿期尔子问道。
“这么......”褚人隋故作思索,继续说道:“三品官加上五品官,嗯,武当派估计会给点面子,不过,我这个五品官不是还没上任嘛!”
“今日上任如何?”说着,阿期尔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公文本和一块腰牌,公文本通体黄色,正中有一块留白,留白处写着三个楷体字:委任状!
腰牌象牙材质,通体奶白,上部云花圆纹,下部八楞形,牌子上首横着阴刻锦衣卫三字,三字之下正中位置刻着篆书长安使,篆书左侧又刻有编号。
褚人隋接过公文本和腰牌,本子打开草草看了几眼随即合上:“我不认字!”
阿期尔子说道:“这是你上任锦衣卫长安使的委任状和锦衣卫长安使证明身份的腰牌!”
“哈哈!”褚人隋拿委任状兴奋的拍了拍胸口,从白身吃江湖饭成为穿黄衣吃皇家饭,这真是鲤鱼跃龙门一样!
阿期尔子看着褚人隋这个样子,心道:‘这个人外表粗鲁,但心机真多!不见兔子不撒鹰!’想罢,和颜悦色地说道:“恭喜恭喜!往后,你我就是同僚了!咱们同朝为官,只讲究两个字,团结!”
“放心!剑盟的总舵主和两湖、两广、川贵的六位支舵主,还有十来位江湖上其他门派的高手,都已在剑门关等候兄台!等我们一到,曲比帮主的困局立解!”正说着褚人隋一拍手,大声问道:“和曲比帮主为难的,除了武当和红花会,其他大大小小十来个门派怎么办呢?”
阿期尔子听到褚人隋的话,两只眼渐渐眯了起来,沉声道:“云南地处西南边陲,但也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和曲比帮主已经准备好了,等他们一入云南之地,就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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