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御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无奈与酸涩交织在心头。
曾经的姜御,正儿八经的地球人一枚。
因为难以解开的心结,他选择了最憋屈的自杀。
他想过淹死,结果跳下去的那条河正好有救生队进行演练。看到大好的登报机会近在咫尺,救生队下饺子般一个个扑通扑通随姜御而跳,不知道还以为邪教在搞什么恐怖献祭仪式。
姜御的脚还没有感受到河床上飘扬的水草,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七手八脚抬上了岸。
他想过跳楼,结果选的日子不好,那天的风太喧嚣。台风过境,姜御的小身板还没站上天台,就被风刮得像个陀螺到处乱转。被收衣服的大婶发现,大婶体重二字开头,站在风里不动如山,提鸡仔似的把姜御提下了楼。
他想过上吊,结果黑心建筑商们偷工减料,没有一顶吊灯钢管能够承受住姜御的重量。出门想找棵歪脖子树来点自杀加成,没成想只要有树荫的地方都被老头老太太们占据,象棋麻将斗地主,超大音量广场舞,从日出到日落,华灯初上也不见他们挪挪地方。
怎么死都死不掉的姜御不禁怀疑起,这究竟是不是上天对他的考验。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正当他蹲在马路牙子上琢磨的时候,砰,一辆飞驰而过的泥头车送他一张去往天堂的单程票。
穿越后的姜御,是安明大陆雍州府一名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大小父母双亡,从没进过学堂。家里一栋土屋一条狗,一亩田地一头牛。
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娘子。
两年前,他在采药的途中遇到将一位浑身血污、危在旦夕的姑娘,本着“助人为乐新思想,争做时代好青年”的想法,姜御将这位姑娘带回家中悉心照料。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日久生情,在天地见证下喜结连理,显得格外顺理成章。两人也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恩爱夫妻。
现在想想,娘子唐画眠身上的确有诸多奇怪的地方。她从不说自己来自何处,至于亲友更绝口不提,如同将自己隐藏在一团团迷雾背后,不让人看见她隐藏的秘密。
当初唐画眠苏醒后什么都不记得,只清楚自己的名字,想来是后面哪个节点让她苏醒了记忆。
也怪当时的姜御沉浸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遐想里,忽略了娘子的这种不真实感。
“画眠,你先别哭,夫君不是怪你。”断断续续的啜泣将姜御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抬手将唐画眠拥入怀中,任由珍珠般的清泪打湿衣襟,用手轻轻拍打着娘子的后背安慰道:“我、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家画眠居然会是位......仙家修士。”
浮云苍狗,沧海桑田,万物变迁周而复始。没有人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就像姜御也想不到,朝夕相处的娘子会突然跟自己坦白。
“夫君......其实眠儿、眠儿是千秋道场的修士。”唐画眠声音细如蚊呐,但在姜御听起来好似炸雷!
姜御早就清楚,他所在的安明大陆有些特殊,在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
有妖!
有魔!
有鬼怪!
有灵药仙草!
还有数不尽的修士!
什么是修士?一群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决心逆天改命,踏上修灵之路。他们夺天地之造化,蕴万物之灵气,为将命运踩在脚下付出百般努力。
当打破肉体凡胎的枷锁,这些修士弹指一挥灭星辰,前迈一步平山海,与年华夺命,与日月争辉,直到抵达仙路彼岸!
千秋道场又是什么地方?那是北境修灵界的霸主,说一不二的存在!
别的不说,单单姜御知道的雍州府太守,曾经就是千秋道场的弟子。
一府太守,百万人敬仰的朝廷大员当太守前甚至连千秋道场的外门弟子都不是,只不过在千秋道场守过几天山门。非但不以为耻,反而对这样的经历引以为傲。甚至著书立传,《我在千秋道场看大门的日子》至今仍被雍州府太守视为心头宝。
姜御也拜读过这位太守的“大作”,翻开书本一看,首页是太守本人的引言诗。
“千秋道场好,好的不得了,红的花绿的草,谁进道场谁知道!”
世上舔狗千千万,太守大人占一半。合上书,将书裹上草木灰扔进火堆,烧至整本焦黑,连贯的动作姜御做起来一气呵成。
总而言之,千秋道场这座屹立北境的庞然大物,就是北境世俗之主周王朝也不敢招惹。还好千秋道场意在修行,对世俗功利淡泊如水,两方也算得上相安无事。
现在,就在现在,娘子竟告诉自己,她来自千秋道场?!
WTF?!
每日将土屋打扫得窗明几净,一手好厨艺傍身,堪比田螺姑娘的娘子,会是位仙家修士?!
姜御低头,正对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乌黑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